贺一鸣你怕不是个傻缺吧,这他妈是能说的吗!
陈锋小心觑着沈琰的脸色,发现对方只是拧着眉沉思,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震惊或者厌恶。
他惊了。
这都不生气??
他不死心,硬是想看出点什么来。但好死不死,偏偏他就觉得,沈琰刚才好像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
陈锋被自己这个想法雷得不轻,他苦哈哈地想:刚才就该跟段垚那家伙一块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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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段垚才踩着门禁回了宿舍。他站在宿舍门口,手就跟灌了铅似的提不起来。
下午见到沈琰的时候跑什么,搞得多怕他似的。
真逊。
不就是睡了一晚,沈琰总又不能把他吃了。
两年前有段时间段垚心情特别不好。
这不好到什么程度呢。
海事学院军训的后半个月被打包带去部队,那里的老兵的爱好就是欺负新人。
尤其是他们这种刚成年不久的臭小孩,这其中又属段垚最得众人欢心。
刺头嘛,你越刺他们越想逗你。
这群老兵训练完就去看他们,然后捧着瓜子围成一团,像村口的大爷大妈一般,嘴特别碎。
“段垚呢,他今天来了没?”、“段垚趴下没?”、“这么逊?才几圈就倒下了?”之类的言论,段垚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性格,知道他们并无恶意,也就由着去了。
直到有天不小心撞见丁瑶跟沈琰表白,段垚脑子轰地一下就炸开了。
心脏酸酸胀胀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第二天他脸色黑的吓人,把那些老兵被他吓了一跳,人也不逗了,一个劲儿问他怎么了。
就在同一天,他抱着不醉不归、怎么也要喝死一个的态度敲开了沈琰宿舍的门。
然后他就喝高了,第二天早上两人从一张床上醒来,浑身酸痛。
段垚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情景。
那天晚上的沈琰格外好说话。
他像是刚洗完澡回来,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清香,段垚一进门就被空气中属于沈琰的味道砸得晕晕乎乎的。
那是段垚自成年后头一次喝酒,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是个三杯倒。
更他妈离谱的是,像沈琰这种看起来像是空腹干一瓶二锅头都没问题的男人居然是个一杯倒!
第二天醒来时,段垚腰上搭着一只手,他和沈琰全|裸地睡在一起,衣服裤子胡乱掉了一地。
沈琰还没醒,睡梦中的他看起来安静又温柔,全然没有军训时的半分戾气。
段垚如遭雷劈,一把掀开被子,还在沉睡的人被弄醒了。
但他没睁眼,只是轻轻皱了下眉,语气温柔地轻声哄着:“别闹,乖。”
段垚被这句话雷得不清。
大概是察觉到不对劲,几秒之后沈琰睁开眼,见到他时眼底瞬间蒙上一层段垚看不懂的情绪。
沈琰身上还穿了条军装短裤,而段垚什么都没有。见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段垚浑身不自在,连忙拿过被子把自己要紧部位遮住。
同时警惕地看着沈琰,生怕他蹦出一句“遮什么遮,又不是没见过。”
然而沈琰只是轻轻拍了拍床,轻声道:“过来,还疼不疼?”
语气里的温柔诡异得很,段垚活像是见了鬼。
见他没过去,沈琰竟然还冲他笑了笑,带着刚睡醒没多久的倦意,像只餍足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