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奉命追杀杀害我派弟子的元凶,一直追到幽州境内。将其诛杀之后返回时,被通天河畔的幽冥宗弟子发现,一番大战,逃到通州境内,与幽冥宗弟子孙罡两败俱伤,危机关头楚异救了弟子性命,后又遇到岳师兄才脱险。”李慕真恭敬的答道。
“嗯,御天他们几个救治的及时,无碍便好。”老者点了点头,目光重又落到了楚异身上。
三人等了不到片刻就听从大殿中传来一个心急火燎的声音:“哪呢?哪呢?穆王这臭小子真是的,又想挨揍了,慕真也是欠收拾,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去找老汉,还跑到掌门这来了,回去得好好收拾他。”声音略微沙哑却中气十足,透着火爆。
“田师叔,您老慢点,让弟子先进去禀报一声。”一个声音急急忙忙的劝阻道,听声音是守在殿外的赵姓弟子。
“禀报什么,老汉来见掌门师兄,他还能不见?”田姓老者伸手拨开了挡在身前的赵姓弟子,径直闯进了花圃。
楚异转身观瞧,就见一作尘世间农家老汉打扮的老者疾步如飞的闯了进来,老者脸膛紫红,神采奕奕,一身粗布紧身衣,上身穿了件灰色的褂子,下身的裤腿挽到了膝盖,脚上踩着一双草鞋。
须发花白但却黑白分明,头发随意的挽了发髻,半尺长的胡须如钢针一般根根挺直,双眼看似浑浊却不时闪烁出一缕缕精光让人心寒。腰上插着硕大的旱烟袋,烟荷包搭拉在屁股上,随着走动两边摆动着。若是事前不知,第一眼看去,绝不会有人当他是修道者,只以为是普通的凡俗农家老汉。这老者名田朝苍,是李慕真和岳穆王的师傅。
“掌门,这……”后面赶来的赵姓弟子神情紧张,看着掌门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对这个田师伯一通埋怨。
看着田朝苍,掌门轻轻摇头,对着赵姓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满脸无奈的道:“田师弟,你都一大把年纪了,遇事就不能心平气和吗?也不知你的道是怎么修的,别人都是力求心静才好修行,就你这火爆脾气,修起道来竟丝毫不比我们慢,甚至还隐隐压我们一头,真真奇哉怪也。”
“嘿嘿,我这叫真性情,不像你们似的整天一张虚伪面孔。”田朝苍撇撇嘴道,丝毫不顾忌其掌门身份。
“弟子拜见师傅。”一边的岳穆王和李慕真见师父又要和掌门拌嘴,连忙施礼参拜,将两人的对话打断。这种拌嘴他们见的多了,从入门开始,这几百年从没有断过。
“行啦,你们俩小子越来越激灵了。”田朝苍没好气的瞪了岳李二人一眼,摆了摆手。目光流转看向楚异,眼中似有欢喜。
楚异忙行礼道:“弟子楚异拜见前辈。”他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老者,若是以师傅李慕真论他该叫师祖,但是修道界长久的规矩,不得宗门认可,便不算宗门中人,因此只能以‘前辈’暂时称呼。
田朝苍注视楚异半响,眉宇间欢喜之色渐渐扩散,扭头看着李慕真,瞪了他一眼道:“小子,伤势恢复的如何了?”没等李慕真答话,又恨铁不成钢的道:“真是丢人,孙罡那小子的祖父也不知在老头子手中吃了多少亏,怎么到了你竟连孙子一辈的都应付不来,我还指望你去收拾孙罡的老子呢。”
“弟子惭愧,以后定当努力修行,不给师傅丢脸。”李慕真唯唯诺诺的答道,没有了往日的洒脱。
“知道就好,你们两个要是再没有长足的进步,我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徒孙一辈身上了。”田朝苍说罢,扭头看了楚异一眼。
“田师弟……”掌门打断了田姓老者的话语,眼神微有责怪——楚异还没有得到宗门的认可,田朝苍就将他看做徒孙,有些不妥。
“知道,知道。”田朝苍撇了撇嘴道:“你是掌门,按你的规矩来就是,想问什么就问吧。”
“启禀掌门,弟子这里有一枚玉简,是邢师兄等五位师兄和楚异的谈话记录以及他们对楚异的看法和见解,请掌门过目。”李慕真取出一枚玉简,挥手恭敬的送到掌门面前。
“哦?御天他们竟对楚异如此另眼相看。”掌门面显好奇,也没去接玉简,任其飘在空中,双眼一挣射出一道青光没入玉简之中,须臾青光又从玉简中射出没入他的眼睛。掌门闭目片刻就睁开了眼睛,显是已经知道了玉简中的信息。
掌门面无表情,其他人看不出喜怒,熟悉他的田朝苍却从中看到一丝忧虑和喜色,不知他是何意,道:“掌门……”
掌门点了点头,挥手将玉简送到田朝苍身前,道:“师弟也看看吧。”
田朝苍一番与掌门一般无二的施为,得知了玉简中的信息,眼中喜色连连,看着楚异的眼神更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