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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久闾婆罗门手上满是鲜血,他看着身边蠕蠕王阿那圭的尸体,全身的灵魂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
封夫人闯进屋内,她从身后抱住了郁久闾婆罗门,摸着他的额发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
几天前,李崇将苏泽俘虏的柔然王帐骑兵拨给阿那圭后,他就一直在笼络这群骑兵。
这让养病中的郁久闾婆罗门万分的惊惧,这支骑兵是他的本钱,如果被阿那圭笼络走了,自己返回草原后真的就成废物了。
草原上是最不需要废物的地方。
强烈的危机感,让郁久闾婆罗门心中那个念头更强烈了,而这些日子封夫人在他耳边灌输的焦虑,也让他最终下了决定。
宴请阿那圭,乘机做掉他!
阿那圭要笼络这支柔然王帐骑兵,“病重”的郁久闾婆罗门邀请,他自然不能不去。
而阿那圭得到的消息,郁久闾婆罗门病重将死,也让这个草原枭雄放松了警惕,他以为郁久闾婆罗门是找自己托付后事的。
阿那圭已经下了决心,看在郁久闾婆罗门给自己送上“大礼”的份上,他返回草原继任可汗后,一定会好好“照顾”郁久闾婆罗门的家人。
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在这个乱世重演无数次。
“斧声烛影”,“酒诰事件”,甚至康麻子都给鳌拜表演了一次“摔跤”。
在杀了阿那圭之后,郁久闾婆罗门反而慌张了,他本来的谋略就不行,杀了阿那圭才发现自己还在李崇军中,这下子可怎么办?
李崇肯定是不会拥立自己做可汗的啊!
封夫人扶着郁久闾婆罗门的脸说道:“去随我见公主吧,公主一定有办法。
”
“对,公主!
不!
是可敦!
”
郁久闾婆罗门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在冯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寿阳公主的帐篷前,隔着纱帘跪在了寿阳公主对面。
让郁久闾婆罗门意外的是,寿阳公主对于蠕蠕王的死讯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起伏。
她没有因为蠕蠕王身死而高兴,也没有因为蠕蠕王身死而悲伤。
她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然后说道:“你杀了我的丈夫,还要让我宽恕你吗?”
郁久闾婆罗门五体投地跪在地上,寿阳公主说道:“皇帝敕书下达的那一刻,我已经是柔然可汗的可敦了。
”
“可敦饶命!
”
“本来本可敦应该杀了你,然后为可汗殉葬,但是我已经有了可汗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