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才因为太过紧张,所以很多事情没有想到,此时仔细一想,才发现破绽到处都是。
“愣着干嘛,快说啊!”老头看起来挺着急的。
而我则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借口说自己腿麻了,然后平静的说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他眉头紧皱,抬起头怒视着我,“我让你报生辰八字,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抓紧时间,快顶不住了!”
“啊?噢噢,你让我想想,刚一紧张给忘了……”
我一面挠头故作思考,一面悄悄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当目光掠过旁边的窗户时,心里边就有了主意。
“它们进来了!”我突然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就在老头本能扭头去看的瞬间,我用尽全是力气朝着那扇窗户蹿了过去,足尖狠狠在地上一蹬,哗啦一声,整个身子撞破玻璃就从窗户外边飞了出去。
落地的一瞬,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要散架了,而此时,身后的洋房开始传来一阵刺儿哀嚎声。
我根本顾不了身上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刚跑出院子,正好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上,我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跳了上去:“赶紧朝前开!”
那出租车司机也被我这个样子给吓了一条,在我的催促下,他把车开得特别快,直到进了市区,又看到了都市的喧嚣,我心里边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根本没法形容,此时我整个人都瘫软在副驾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仿佛觉得能大口呼吸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
“小哥,你去哪儿?”出租车司机这才开口问了一声。
我说了地址后,突然看见那出租车司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
因为刚经历过那些事,所以我的神经此时依旧很敏感,连忙问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噢,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身手挺快的。”他连忙回了一句。
“身手挺快?”我有些糊涂。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道:“刚你打车让我去之前那个地方,到地方的时候,我正准备找你要钱呢,谁知道你拉开车门就跑,我还没来得及追,你又突然从副驾蹿了进来,我一直寻思,你这身手也太快了,你是练武术的吧。”
我直接被他这话给绕晕了,“我叫你来的?你是说之前是我叫你去的刚才那个地方?”
对方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那可不是嘛,我这车可装有监控的啊,小本生意,该多少就多少,看你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叫的车,这大半夜的,我干嘛跑刚才那荒郊野岭去?”
我明白他是怕我赖他车钱,不过我关注的却不是这个,而是……。
我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冲那司机笑了笑,“放心吧师傅,钱肯定不会少给的,就是这阵子脑袋有点儿乱,你还记得我在什么地方叫的车不?”
“就在川师大那个路口上,当时你说那个地方,我都从没听说过,还是你带的路呢。”司机听见我不会赖账,说话明显放松了许多。
“那我当时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啊。”我又故作轻松的笑问道。
出租车司机看我的眼神越发怪异,估计是把我当成神经病了,不过还是回答道:“倒是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去刚才那个地方,样子挺着急的。”
接着我又跟他闲聊了几句,不一会儿也就到了我家楼下,我就笑着把车钱付了,然后故作轻松的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我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感觉呢?
应该是麻木了,整个人都麻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跟行尸走肉似的,旁边路过的人都被我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
回到家,我把家里的灯全调到最亮,然后又将门反锁了,这才一屁股瘫软在沙发上,冷汗则一个劲儿的朝我脑门子往外涌。
刚才经历的一切,吓不吓人我已经感觉不到了,总之整个人都已经麻木。
更多的是感觉这件事越来越复杂,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直接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接触,完全将我以前的世界观颠覆。
现在我已经完全分不清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谎话,郑东,王婆,那个老头,还有那个一直冒充着我的东西……
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偏偏要针对我,所有一切,难道真的只和那碗馊了的白米饭有关吗?
他们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在帮我,可却又感觉是在害我。
还有那个一直冒充我的东西,刚才他替我叫了那辆出租车,说明他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可是,它为什么要帮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