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耀华的死给我带来巨大的震撼,让我不得不去反思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我发现自己和唐耀华很像,有他这个例子在前,我觉得有朝一日我也可能被野心埋葬,死无葬身之地!
孙建给唐耀华开了一个追悼会,很冷清,唐耀华没有亲人,也几乎没有朋友,所以他死了也几乎没有人光顾。
他曾经是亿万富翁,风光的时候身边有无数人追捧,而现在则像是凋零的野花一般无人问津,就连深圳论坛的那一则新闻帖子也很快被覆盖。
我去上了一炷香,看着遗像上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脑海中又想到出事前一天我们喝酒的情形。
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完,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可能也会把现在的这种心情和感觉遗忘,所以今天我想多待会儿,陪一陪老乡,也多给自己的记忆留一点烙印。
从孙建那边离开之后,我接到了苏雪娇的电话:“陈彬,你在哪里?”
苏雪娇回深圳了,我在机场接她,她见到我大吃一惊:
“陈彬,你怎么了?这么憔悴?”
我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事儿,可能最近工作有点忙吧?”
苏雪娇上来抱着我,我看到她双眼通红,像是要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
我和她打车去宝安体育馆,我问她是不是生意上不顺利,她摇头:
“你别多想了,我是看你憔悴成这样了,肯定是受了不少苦!”
我心中一暖,把她揽在怀里,我嗅着她身上的体香,感觉得到了莫大的慰藉,高燕说我们看似强大坚强的背后其实很脆弱,我很认同她的说法。
我们这些背井离乡的南漂人,在深圳这个地方犹如是无根浮萍,风的方向就是我们漂的方向,在这座城市我们是没有任何依靠的。
苏雪娇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她去温州了,这一点温暖也没有了。
到了宝安,我们来不及洗澡便去了好几个地方,我们相拥在一起,她先哭了。
她说她在温州这么大半年,一直都做噩梦,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睡眠,她便拼命的工作,拼命的干活儿。
我用手帮她擦眼泪,心中怜惜,我知道她投了不少钱进去,她必须要把投进去的钱都赚回来,要不然她绝对不会有任何松懈。
用她自己的话说,在深圳这种地方能够抓住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不容易,郑小君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如果把握不住,她就不可能翻身了。
我跟她讲了老黄的事情,说我现在无比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苏雪娇道:
“陈彬,我觉得你跟我不一样,我是没有选择,因为我没读多少书,只有自己做这种小生意!你读的书多,这一年多你也长了见识,你可以有很多选择。
现在你又不是没有饭吃,不是没有日子过,可以选择不那么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