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湫忽然放大在眼前的俊颜顿时让千鹤乱了方寸,她小脸烧的通红,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快了起来,幽冥湫离她太近了,近到他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脸上。
幽冥湫见她害羞的样子心情大好的掀起了唇角,声音更是温柔地不像话:“千鹤怎么不说话?是本王的声音太轻了,千鹤没听到?”
说着,他更靠近了几分,这一下千鹤顿时清醒了,像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猛地推开幽冥湫自己脚一软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看她这个样子惹得幽冥湫一阵轻笑。
千鹤狠狠地白了幽冥湫一眼,沉声道:“笑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教还是不教?”
幽冥湫心知她是被自己逗弄的害羞了,也不再逗她,低声道:“千鹤想学,我自然愿意教。”
得到满意的答案千鹤这才缓和了脸色,把脑袋往一边一扬,冷哼道:“算你识相。”
幽冥湫满脸温柔的看着千鹤别扭的样子。
正在这时,秦管家的声音十分不和谐的响了起来:“王爷,再过三日就是你与小姐大婚之日了,有些事需要王爷亲自处理,而且小姐也需要回秦府准备一番,云家现在已经来人了,正在正厅等着呢,您看是不是先送小姐回府?”
考虑到民间的风俗,幽冥湫不得不认输的忍痛放千鹤回了秦府。
坐在马车上千鹤的唇角忍不住缓缓勾起,还有三日了,还有三日,她便要嫁给幽冥湫了。
正在她微微出神之际,马车一个颠簸千鹤的身子狠狠地向后撞去。
“砰”地一声。
千鹤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了车厢的板子上,有些吃痛的揉着手臂,千鹤伸手挑开了马车的帘子,却在看到车外站着的人时一下子愣住。
“夜倾重?”千鹤疑惑地开口。
千鹤挑开车帘由柳叶扶着下了马车,而在她对面负手而立风华绝代的男子可不正是夜倾重。
夜倾重看着千鹤,目光中带着懊悔,疼惜,愧疚,他缓缓开口:“千鹤,你真的要嫁给独孤湫?”
千鹤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本以为这些天夜倾重毫无消息是代表他认清现实了,放弃了,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
想着,千鹤淡淡的开口:“是,我要嫁给他了。”
闻言,夜倾重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千鹤,为何非要嫁他,你的心里,就不再为我留有一点位置?”
千鹤毫不犹豫的点头,朱唇轻启:“夜倾重,你是个聪明人,这些事你本该看得开的,天下女子何其多,你多我千鹤一个不多,少我千鹤一个也不会少,为何将感情耗在我身上,没用的,那些事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你知道吗?”
千鹤话音一落,夜倾重便自嘲的大笑了起来:“过去了?你说过去了?怎么可能过得去,你突如其来闯进我的生活,走进我的心里,当我把你深深地种在心里的时候,你又告诉我要我自己生生的将你挖出来,千鹤,太迟了。”
千鹤不禁皱了皱眉,在她的认识中,共夜倾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他不该有如此强烈的感情的,眼前这个人还是从前的样子,可千鹤却觉得,他不再是曾经自己认识的那个夜倾重了,偏执,会毁了一个人。
千鹤悠悠的叹了口气:“你,何苦如此?有些道理不用我说,你该明白的。”
而夜倾重听了千鹤的话却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自嘲道:“我明白,可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不是么,明明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为什么你要嫁的人不是我而是独孤湫。”
见夜倾重这个样子,千鹤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忍的,平心而论,她曾经是真的对这个男人有了感情,而夜倾重救了她的命,给了她重生,对夜倾重,千鹤做不到像对其他人一样狠心,终究她还是欠了他的,即便她口中说着给他一株绛珠草,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尽管她口中说着欠他的恩情她还了他,可只有她自己的心里知道,人命,要拿什么来还能还得清呢。
若是放在从前,一条命而已,千鹤即便死了她自己也不会觉得遗憾可惜,可现在想来,若是当初她真的命丧黄泉,今日又何以遇到了幽冥湫,说到底,她是欠了夜倾重的。
“夜倾重,有些事过去了就是一辈子过去了,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你是无法挽留无法阻止的,你能做的就是把握住现在拥有的。”千鹤低声道。
夜倾重冷冷一笑:“我拥有的,除了权势,我还有什么。”
千鹤叹息着摇了摇头:“寒潇湘,如果你回头想想你就会发现,她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没有一刻离开过,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你幸福。”
夜倾重一愣,随即不悦的皱起了眉:“千鹤,你知道的,我和她没什么,寒潇湘只是我的师妹。”
千鹤淡淡的笑了笑:“夜倾重,你是在试图欺骗我,还是妄图自欺欺人,以寒潇湘的美貌,以寒潇湘的名望,她为何单单守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寒潇湘的性子是甘心屈居人下之人麽,她看起来活泼贪玩,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寒潇湘心里的骄傲我想你不会不懂,可她为了你,这些年默默无闻地守在你身后,你可曾看到过?或者说,你看到了,只是选择了去忽视?”
夜倾重的眼神闪了闪,在这一刻,他忽然不敢去看千鹤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