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和姜明云前后脚进了屋里,见人齐了,胡侧妃先开始发难:“殿下,妾心里难受呀……妾才刚刚知道他的存在,他、他就……”
“孤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陆泽之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道。
胡侧妃媚眼一横,语气变的狠厉:“可是殿下,妾只怕,此事并非无可奈何,而是人为!”
“可是据我所知,侧妃是自己滑倒的。”李清华淡然开口。
胡侧妃一下子挺直了腰,声音也尖利起来:“那石头路,我天天走来走去,走多少次,也从未见过青苔从未滑倒过!怎刚有孕,那青苔就长出来了!”
“底下人不尽心,伺候的不周到,该罚就罚,不必心软。”陆泽之说道。
胡侧妃眼睛都瞪大了:“怎就是底下人不尽心了!殿下,这是有人在妾院子里动了手脚啊!”
“青苔如何动手脚?”陆泽之强忍不耐烦问道。
胡侧妃却直接看向李清华:“那便要问问太子妃了,那青苔,到底是如何长在妾的必经之路的?”
“殿下,胡侧妃一直怀疑此事是臣妾动的手脚。求殿下容许臣妾自辨一二。”
李清华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陆泽之跟前就要跪下。
陆泽之抬手扶住她,低声道:“你站着说就是了。”
这一扶不是虚扶,而是实实在在抓住了李清华的小臂。
李清华抬眸,对着陆泽之笑了一笑,顶着胡侧妃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缓声开口:“臣妾身为太子妃,这府中所有孩子,都是臣妾的孩子。”
“若胡侧妃当真有孕,那臣妾只会高兴,期盼着她尽早为殿下开枝散叶,又为何要害她呢?”
“你……”胡侧妃想说什么,却被陆泽之抬手制止。
李清华继续说道:“胡侧妃指责臣妾动手害了她的孩儿,但是其一,臣妾尚不知晓她已有孕,这是臣妾失职,求殿下责罚。”
“你继续说。”陆泽之道。
李清华应了一句“是”,然后道:“其二便是今日下午的事了,臣妾如何能料到她要看哪朵花,又站在哪块石头上?”
“便是知晓了,臣妾又有如何本事,令那青苔一夕之间长出来?”
李清华叹了口气,“殿下也瞧见了那石头,青苔并不是粘上去的,而是自然长成,到底是人为还是无可奈何,臣妾实在不敢多言了。”
还不敢多言,一句句已经说的明明白白。
陆泽之点头,回身去看胡侧妃:“你说呢?”
胡侧妃还能说什么?
她咬着牙:“妾……不能接受……”
“孤知晓你忽然失了孩子,难免伤心,但还是不要胡乱攀扯。”陆泽之正色说道,“太子妃是府中主母,你对她还是要尊敬一些。”
话尽于此,却已经足够重了。
对于一个刚失了孩子的女人来说,还要被夫君这般教导,以胡侧妃往日里那般跋扈的脾气,定忍不住。
但这次她却只是默默抽泣,期期艾艾开口:“妾记住了,妾只是太过伤心……”
陆泽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像是安抚,之后抬头看向姜明云等站在屋里的众人,开口说道:“胡侧妃今日小产之事已经明了,既是意外,以后便不要让孤听到府中有什么不应该的言语。”
“是。”众人齐声应下。
事情似乎就此了结,而且什么都没改变。
姜明云默不作声出了门,才与方氏一起走了片刻,就听到人叫她,说太子妃请她往正院去一趟。
“估计是因为明日我那嫡姐,三朝回门,府中要宴请,我大约还要回去一趟。”与方氏解释了一句,姜明云便往正院去了。
结果,李清华见到她第一句,便直接问道:“胡侧妃有孕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