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不要。”宁枳说:“妈妈我不要结婚的,永远。”
她语气坚定,小脸上满是认真,那种认真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舒荷看着,蓦地想起老宅的佣人跟她说,宁枳发烧昏迷时一直抓着她的手,意识不清地喊“妈妈”。
自宁枳从国外回来,她明显能感觉到她对她不如以前依赖了,甚至是渐行渐远,让她有时觉得都要把控不住,直到此刻她确认,即使渐行渐远,一些事情仍刻在她的心里。
想到这里,看着她那张单纯稚嫩的脸,她的心脏不知为何蓦地一抽,她几乎瞬间就下意识地压住这种感觉,说:“原来这样,妈妈还以为你是因为喜欢上周衡了。”
宁枳立即说:“我没有。”
说完,她像是怕她不相信一样着急地重复,“我没有,妈妈我没有。”
舒荷温柔笑着,将宁枳搂进怀里,“我知道,妈妈相信你没有,只不过妈妈,还是要提醒你,周衡这样的男人,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信,他身边的女人很多的,没有你姐姐和你,他现在又和纪冉打得火热。”
宁枳听着最后这句话,清澈的眼底划过一抹很细微的波动。
舒荷盯着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的男人,谁要是喜欢上他,就会像我给你看的照片上的那个贱人一样,会死得很惨,很惨!”
后两个字舒荷咬得极重,宁枳看着她冰冷的眼睛,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瞳孔蓦地一颤,脸色霎时间像纸一样白。
舒荷看着她这样,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枳枳,一定要记住妈妈说的话,不然就会像她一样。”
宁枳在她怀里无意识地颤抖,她脸埋在她胸口,很轻地“嗯”了一声。
这晚上,宁枳又做噩梦了。
梦里,一个满是是血,面目全非的女人披头散发地朝她逼近,嘴里满是恨意地说:“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在梦里,像过去十几年的每一次,宁枳第一反应就是要跑,可她的双腿却软得像是面条一样,一步也挪不懂。
她用尽全力,只是摔到在地上,她在地上用力地爬着,害怕又无助地哭喊,“不是我不是我……”
可女人还是到她面前,满是是血地往她身上扑,像是索命一般。
就在最后一刻,她满头大汗地惊醒。
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脸上身上全都是湿的,分不清是泪是汗。
另一边,舒荷和宁语还没有睡。
宁语还在磨着舒荷把宁枳嫁出去。
然而无论她怎么磨,舒荷都只有一句话,“小语,妈妈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妈妈不能答应你。”
说完看着宁语脸上的失落,她又不忍心地补充,“但我可以把她嫁给其他男人,你容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可以吗”
宁语是想宁枳嫁给周述的,因为周述是周衡的堂弟,但是好不容易听到妈妈松口,她也顾不了了那么多了,她说:“那你要快点!”
舒荷宠溺说:“好好好,妈妈会的。”
宁语脸上扬起开心的笑。
舒荷看着她的笑,还是忍不住也说了句,“但妈妈想你明白,即使宁枳嫁人了,你跟周衡也再无可能。”
她顿了顿,继续说:“他身边现在已经有其他女人了。”
宁语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真,真的么?”
舒荷确实是听人说,周衡的身边近来出现一个叫纪冉的女孩。
她看到宁语这样,就知道她还是在想着周衡,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当然,妈妈怎么可能会骗你。”
宁语紧攥着手不说话了。
而另一边,纪冉这几天确实又从淅阳来找周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