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他,正看着周衡似是察觉他的视线朝他看过来,他便上前拍了下他的肩,“有段时间没坐在一起正经吃顿饭了,今晚好好喝一杯。”
周衡:“可以。”
周策也只是随意一说,周衡酒量不算好,自控能力也很强,因此他一般喝酒也只是意思意思。
只是没想到,晚上饭后,两人坐在一起闲聊喝酒,周衡一杯酒一杯酒下肚竟把自己喝多了。
起身要走时,明显看出他脚步不稳了。
周策连忙上前扶住他,提议,“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你喝多了。”
周衡推开他的手,“不了,有司机开车。”
说着他便往外走,周策见他坚持,又见他是清醒的,便扶住他一起到外面,把他交给司机叮嘱他一定把周衡送进家门才让他们走。
司机自然按着周策的要求来,但是到门口后,周衡便摆手让他走了。
他打开灯,一个人脚步不稳地进入空空荡荡的房子里,抬手扯开领口,就随意地靠坐到沙发上坐着。
坐了会儿,他忽然往旁边看去。
只见宁枳正坐在垫子上拼着乐高。
她低垂着眸,一脸的认真,看上去很乖很乖。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抬脸朝他看过来,纯净的大眼睛小月牙似的弯起,甜声叫,“哥哥。”
周衡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忽然起身在她面前蹲下,朝她伸出手。
然而,刚伸出去,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
周衡一下子清醒了,他颓然靠着沙发扶手坐在地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自嘲的一笑。
……
日复一日,夏去秋来,冬来秋去,这一年的冬天因为正在周述康复的关键期,宁枳和周述并未回国,直到第二年冬天春节即将来临之际,周述与宁枳飞回了国内。
两家都来人接机。
离家这么久,两人自然是暂时各回各家。
一路上,舒荷都一直搂着宁枳嘘寒问暖,问东问西。
宁枳这么久没见她,也是腻在她怀里,一一回答她,像从前一般乖巧。
这天晚上,他们一家是在老宅吃的饭。
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回来,家里人都对她热情了许多,只有宁语始终面无表情。
饭后,宁老爷子问了她与周述的感情情况,她回了句不错后,他便让她回去了。
而回到家,舒荷并没有提她跟周述的事,只是表达着对她的想念,这晚,两人是一起睡的。
翌日,宁枳才去周园。
老太太卧病在床,对她又恢复了最开始她跟周述在一起时的态度,留她在周园玩了一天。
接下来几天,宁枳都会被叫来周园和周述一起玩。
这几天里,她没有见过周衡,听周家的人说他去出差了。
直到一日下雪,周述陪着她在周园的雪地里堆雪人,堆着堆着,两人打起了雪仗。
周述的腿微跛,但是两人谁都没有在意,在园子里嬉戏着追逐。
宁枳甜甜笑着跑在前面,转过一个拐角时,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具结实的身体。
漫天雪白中,她脸上的笑还未来得及落下,猛然抬眼,撞进一双潭黑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