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许沅身后还有个浑身湿透的亓王,接着语气一提便道:
“怎么亓王也落水了?”
许沅不等朝定澜开口,跪着又往前近了两步抢道
“臣女有错!今日花灯样式新奇,好看非常,大家难免想要看个明白。一齐向前时掀力推搡中难免人多脚乱,朱夫人、申家小姐和臣女一时精力不逮被推挤跌撞往前,跌落过程中不慎将亓王牵累落水,臣女该死!”
皇后冷哼一声接着问到:
“既是被推挤落水,为何她们二人入水不深,独独你与亓王相去甚远?”
皇后话头刚落,只见许沅被冻得青白的脸上双泪滚滚而下,啜泣哽咽回道:
“臣女等人本是一起落水,皆是入水不深。只怪只怪臣女自上次失落寒潭之后,入水便害怕恐惧,加之千鲤湖引有寒潭之水,夜里冰冷不已,臣女臣女惊慌之下竟越挣扎越是连累得亓王也一同被水流带往那深处去。”
许沅瑟瑟发抖,梨花带雨,显然真的后怕不已。
皇后不再盯着许沅,目光转向亓王不轻不重的问道
“亓王怎么说?”
“是本王过失,没能提前安排人手进行梳管……”亓王当即跪下领罪。
“母后息怒!亓王叔虽然有护卫猎宫之责,但内苑女宴,实非他所能指派管辖!”
许沅用余光看得是三皇子跪下相求。这三皇子朝卫黎是皇后嫡子,他既然已开口相护,今夜的事,算得过了。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是亓王叔安排人手入宴进行巡视,可这观灯挤攘之事又如何能提前预测知晓?”
“黎儿……”
皇后还欲说什么,但太皇太后开口截住了她的话语:
“黎儿说的极是,这边是女眷宴席,哪轮的着亓王来指手画脚?既然众人无碍,此事便作罢了。皇后以为如何?”
“皇祖母说的有理!本宫也是担心有歹人借宴伤人,才关心则乱,失了分寸。”皇后定了定复开口道:
“这一切既然是场意外,自然至此作罢!”
“好了,夜已深,我都乏了!大家也各自回去歇息吧。”
太皇太后说完,皇后忙上前扶着,带着妃嫔公主一同离开。
“恭送太皇太后、恭送皇后!”
等太皇太后等人走远,白若才紧跑着赶过来扶起许沅。可许沅脚下一软又立即跌在地上。
这千鲤湖的水引了寒潭之水入湖,当真冻人。
“沅儿……”许昀潇脱下外衣披在许沅身上将她揽进怀里。
好冷!好困!
许沅只觉得自己快睡过去了。可是她看见许昀潇着急的模样,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她便觉得还能忍一忍。
许是真的病了,许沅任由自己向着他的胸膛贴去。
“沅儿,你撑住!”许昀潇将她抱起,匆匆往行宫的小院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