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赵清浔听着侍卫踏日禀报的事情,“啪”地捏碎了一方镇纸,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他们怎么敢?!”踏日也没想到老夫人和表少爷竟敢对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害怕地垂眸道:“金山寺的事情闹得很大,昨日寒王也在金山寺,杜夫人和表少爷的事情还是寒王做的主,寒王将杜夫人和表少爷一人重打了一百板子,想必也深知这其中之事了!”“寒王?”赵清浔有些震惊,似乎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跟寒王有了牵扯。“寒王应该是在金山寺求医的。”踏日垂眸猜测道。众所周知,寒王自小就有不足之症,身子一直不好。赵清浔再次被气得不轻,这事怎么偏偏让寒王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别说他不用做人,他们整个靖恩侯府都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踏日小心翼翼地瞄了赵清浔一眼,又小声道:“估计就因为金山寺的事情,所以老夫人才想对夫人灭口,昨晚老夫人让蔡嬷嬷将夫人带到了祠堂,封了窗子,锁了门,还浇了桐油,好在夫人的丫鬟带着两个陪房,冒死将夫人救出来的,否则夫人就……”见赵清浔脸色铁青,踏日立刻垂眸,再不敢往下说了。“杜文康现在在哪儿?”赵清浔咬牙切齿地蹦出“杜文康”的名字,听得踏日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一下:“就在侯府,杜夫人和表少爷被抬回来的时候,两人都昏迷着。出了这事,老夫人也没敢把人送回杜府,便将两人都安置在福禧苑了。”“人醒了吗?”踏日摇头:“还没有吧,之前老夫人请了太医,太医说他伤势严重,能不能醒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赵清浔漆黑的瞳孔微缩:“母亲的福禧苑也被烧了,杜文康不方便安置在福禧苑了,你去安排。”“属下明白。”踏日立刻明白了赵清浔的意思,躬身退下。一盏茶之后,踏日将杜文康抗进了烧得七零八落的客苑内。“啪!啪!啪!”那尖锐的刺鞭甩在杜文康身上,哪怕杜文康昏迷不醒,也疼得直抽抽。踏日不知道抽了多少下,抽得杜文康浑身都是血。眼看刺鞭都抽不醒杜文康,赵清浔又给踏日使眼色。踏日见状丢下刺鞭,拎起旁边一桶冰水就往杜文康脑袋上浇。“哗啦!”那刺骨的寒意从杜文康的大脑一下侵蚀入骨髓,终于将他给唤醒了。杜文康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看到的却是一张打死他也想不到的俊脸,瞬间吓得尖叫:“鬼啊!”这……这是赵清浔?他怎么会见到了赵清浔,难道他真的被那一百棍子给打死了!似是被杜文康的尖叫声醒了耳朵,赵清浔拿着匕首嫌恶地他脸上比划着:“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我的夫人你也敢动!”赵清浔那张真真切切的脸,比他手里的匕首更让杜文康害怕:“表……表弟,这可不能怪我啊,谁让你媳妇儿长得那么好看,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心动啊!”“你找死!!”赵清浔手里的匕首兀地用力,杜文康的脖子上瞬间被他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流下一行殷红。脖子上的尖锐疼痛,让杜文康怕的浑身颤抖,急声解释:“我是有这心,可我没得逞啊!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她给我砸的!而且这事也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姨母让我去的!”赵清浔倏地眯眼:“她为何让你这么做?”“这不是你死了吗?你的那些庶弟就要抢你的爵位,姨母不甘心让你的庶弟们继承你的爵位,便想让我……”看着赵清浔要杀人的目光,杜文康猛地咽了口口水,磕磕巴巴道:“咳,跟弟妹弄出个孩子,当成你的遗腹子,将……将来好继承你的爵位!”“扑哧!”杜文康的话音刚落,赵清浔手中的匕首便往他双腿之间刺了过去。“啊!!”杜文康痛苦的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靖恩侯府。看着昏死过去的杜文康,赵清浔嫌恶地将匕首上面沾的血往他身上擦了擦:“看好他!”“是。”踏日没胆子同情杜文康,连忙躬身应了。这杜家得罪了侯爷,怕是要亡啊!从客苑出来,赵清浔便去了福禧苑。裴氏看到赵清浔过来,顿时心里一慌,紧张道:“浔儿怎么过来了,那谢姑娘安顿好了?”不等赵清浔回话,裴氏又连忙给赵清浔倒茶。看着忙忙碌碌的裴氏,赵清浔阴沉着脸突然开口:“事情我都知道了。”“啪!”裴氏手里的茶盏一个没拿稳,直接打翻在桌上。裴氏回过神来,急忙扶好茶盏,拿着帕子去擦茶水,又装作听不明白似的开口:“什么事情啊?”赵清浔夺了她手里的茶盏和帕子,往地上一丢,怒声道:“什么事情,母亲还需要我明说吗?”裴氏被赵清浔这架势吓了一跳,她知道赵清浔什么都知道了,失神地跌坐到椅子上。看着裴氏这般模样,赵清浔又怒又气,失望极了:“母亲,您糊涂啊!”被赵清浔这么一吼,裴氏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我还不是怕你的爵位落到那几个头上,你也知道我跟他们的母亲斗了大半辈子,我不想我活到最后要仰仗那几个的鼻息过日子!”只要一想到她儿子的爵位要落到那几个女人的儿子头上,她就是不甘心!“那您可以过继啊,你怎么也不该那种法子,你把儿子当什么,把宁氏当什么!”赵清浔完全无法理解,她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法子去继承爵位,明明有更多更好的法子不是吗?赵清浔哪里知道裴氏和赵清淽的小心思呢。她们除了想要个孩子继承侯府爵位之外,还想用宁言初被杜文康玷污这事拿捏宁言初,还想从她哪里拿到全部的嫁妆,让她彻彻底底地一辈子都为侯府所用。这些事情,裴氏当然不会说给赵清浔听,她拉着赵清浔的手,可怜兮兮地认错:“是母亲错了,母亲一时糊涂,被鬼迷了心窍,母亲这不是已经知错了嘛,母亲改还不行吗?”赵清浔猛地挥开裴氏的手,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放火烧死宁氏,便是您悔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