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和颧骨有几道浅浅的摩擦痕迹,左手的手背也有。
因为脸上这些伤痕,铁骨铮铮的许则匀多了几分战损感,让人止不住心疼。
知意搬了椅子坐下来,没有找到暖液器,干脆用手心虚握着软管。
她俯着上身,下巴抵在许则匀的大臂上。
嫩生生的指尖,去触碰他微蹙的眉心。
指尖下滑,抚过许则匀硬挺的鼻梁。
漆黑的墨眸缓缓抬起,许则匀声音沙哑,有浓浓的惊讶:“腓腓?”
他的声音虚弱,有气无力。
眼皮阖动了几下,又昏沉睡去。
直到现在,知意才觉得害怕。
眼泪夺眶而出,她边喊边往门口冲:“医生,救救他!救救他……”
门外听到动静的孔徽也是一惊。
高挑的身姿开门侧身,医生护士冲进来。
一同检查后,医生对着白衬衫汇报:“您好,病人一切都好。”
知意脸颊通红:“可是他,他晕过去了。他喊了声我的名字就晕过去了……”
医生也惊讶,一瞬不瞬望她:“叫名字?不可能啊。病人背后创面很大,我们用了止痛剂,也有镇定的作用。”
知意的眼睛眨了眨。
医生和护士都退出去之后,病房再一次陷入安静。
许则匀右手食指尖夹着监测仪器,不时发出滴滴的声音。
知意抬手,拉起纯白色被子的一角。
因为刚刚的惊慌,水晶般的大泪珠还挂在腮边。
白衬衫伸手阻止:“孔小姐,不要看了,创面……真的比较血腥。”
“而且覆盖了湿性敷料……”
她哪里听得进去。
“哗啦”一下,利落掀开被子。
眼前的状况,让孔徽的眼球都跟着一顿震颤。
知意捂着嘴巴,将不可自抑的哭泣声堵在唇齿之间。
——许则匀的背部,算得上是血肉模糊。
后颈,肩胛骨,是伤的最重的部位。
连着脊柱的位置,一大片皮肤像是被彻底掀开。
伤痕的边缘,是不规则的。
能猜测到,被细小的沙砾和石块摩擦。
因为清创,那些伤痕看起来更加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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