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沉默,两人漫不经心绕着湖边散步,深受对方的影响,无心于周围的景致。
就连路过正在修剪花草的园丁的问候,也没能听见。
耳畔的风声轻拂而过,柳静言直视着前方,没在状态地走着:
牧笙哥,那天我好像稀里糊涂选到了一个挺可靠的保镖,他话少又固执,跟我很相似。
不像你,常常拿我寻开心。
想到过往的种种,柳静言不由得垂眸带笑,脚底却不慎一打滑,脸色骤变,入水的瞬间,惊恐地闭上眼,双手本能的求生意识想要往上抓住什么。
却空空如也!
恐惧深深环绕着她,想求救却偏偏喊不出声。
随后的夜臻跃身而下,刚捞过对方,腰间就被其紧紧箍住。
不断向他靠拢的那股温热萦绕在眼底、鼻尖、耳边,甚至……心间。
这无疑对于夜臻来说是过于陌生的认知,他眸底不由一阵紧缩,带着柳静言蜻蜓点水掠过湖面,稳稳降落陆地。
整个过程发生在转瞬之间,不料被在场的第三人目击。
不远处的榕树之下,由短暂的惊愕到发怵,顷刻间溢满园丁的双眼,他浑身哆嗦着,震得握在手里的工具随之掉落在地,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
受惊的柳静言依靠在夜臻怀里跟着一激灵,双手抵在他胸膛正要拉开两人的距离,脑袋后方就被一只泛着凉意的大手按了回去。
她虽然孤疑,却安心。
完美隔绝了柳静言的视线,夜臻警惕地扫过四周,额前的发丝垂落在稚眉间,藏匿其间的黑眸猛地侧头牢牢锁住园丁直到吞噬了他。
空气凝结了数秒之后,对方堪堪露出了淳朴的笑脸,黝黑的脸泛着些微红润,没好意思地俯首扫了眼脚下,弯腰捡起工具继续劳作,与刚才判若两人。
还不禁暗自感叹:“真是男才女貌啊!”
难以理解对方的笑从何而来,这不免给夜臻带来些微苦恼。
他生硬地歪了下头,平静放开柳静言,随即往后退了一步,疏离出声:“没事了!”
闻声缓缓睁开眼的柳静言,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湖,又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滴水不沾已经是奇迹,还能平安无事站在这里,不禁讶异地抬眸注视他:“刚才我明明整个身体都在下坠,怎么会……”
静静回望对方,夜臻也不准备作答。
缄默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柳静言唇角轻扬,主动递出手:“不过,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未来,请多多指教。”
这话的意思……
看不出情绪,夜臻垂眸凝视摊在眼前那只白皙且柔软无骨的小手,缓缓收回目光,没有伸手回握,只是简单颔首“嗯”了一声。
没有强求,柳静言收回手揣进口袋,跟他并肩走在一起,也不恼:“你,好像不太爱说话。”
“习惯了!”
活了千年,似乎已经把一生的话说尽了,再无话想说。
平静如斯的夜臻双眸暗了暗,扫见柳静言时不时活动脚脖子,跟那天受伤的同一部位,随即弯腰打横抱起她:“失礼了!”
“其实我没什么要紧,你这样,大家看到该着急了。”拍着他的肩膀示意其放下自己,埋着脑袋的柳静言还有另一方面是因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