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大石兄弟若有一天发达了,倒也可以回馈刘庄主。”
王大石听了这番话,逐渐镇定下来:“我怎么可能发达了?除非麟弟考上状元,成为我大周宰相,那样我这个随从至少也是五品官了吧?”
展白听了之后,不由大笑:“宰相门子都七品官呢,你怎么也得是三品官。”
后面赶着骡车的张云听到,连忙问道:“展叔,那我呢?我三叔若是宰相,我能做几品官?”
“你……那你以后想做什么?云哥儿。”展白收敛笑意,正色问道。
张云挥了一下手中的马鞭,缓缓道:“以前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走出村子,能有一技之长,为我爹增光,让他不再受人欺辱。”
“你现在不但有了一技之长了,还有了自己骡车,你以前的理想算是实现了。”展白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现在呢,有没有更大的理想?或者你心底最想要做什么?”
谁知,展白一说起这事,张云立即激动了:“当然是指挥千军万马,建功立业,位列公候了。不过我爹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一滞,语气说不出的落寞。
展白听了也不再说什么,这小子的理想太大,不太现实,还是算了吧。
位列公候?
三公子可能都做不到吧。
谁知,双马车厢里赵麟却是笑道。
“哈哈,云哥儿,有如此理想抱负,就努力去做吧。以前你可能没机会,可现在不一样了,三叔支持你。”
后面赶着骡车的张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情却是大好了起来。
这是他在那个压抑的张家,从未感受到过的血脉亲情。
在张家,自从他记事开始,上至祖母、母亲,无不是打击他,从来对他就是怀疑、贬低。
唯有父亲赵定,时常给予他勉励,支持他的想法。
他父亲赵定虽不认识太多的字,也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
但他会给自己讲二叔赵兴是如何一步步成长起来,成为方圆数十里名医的故事。
他会讲三叔是如何的刻苦学习,成为家喻户晓的文曲星故事。
他也会讲老赵家的祖母,二十七岁守寡,是如何把孩子拉扯的故事。
告诉他做人定要有信念,奔着这个信念,不断走,哪怕是爬,也要坚持。
也正因为父亲赵定的不断鼓励,支持,才有了他想学赶骡跑活的想法。
在济世堂的几天,他跟着大壮表叔,用一天时间就学会了各种驾驭骡马的指令。
那几日,他比济世堂任何的一个医工睡的更晚,比他们起的更早,更努力的学习。
因为他要以二叔、三叔为榜样。
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成为父亲,二叔、三叔他们心中的骄傲,而不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