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替他们将门关上。
“你今天没事?儿?”钟黎看了会儿文件,忍不住开口。
“没什么?大事?。”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本想抽根烟,都摸出来了又想起这是她的办公室,又收了起来。
钟黎却觉得他心?里藏着事?儿:“你有话就直说吧。”
容凌很?诧异于?她这份察言观色的能力,笑觑她:“黎黎,你是现在?看人准呢,还是对我特别了解?”
钟黎面色无波澜:“没事?儿就请你出去,我还要工作。”
“别急着下?逐客令,我保证,我接下?来的话你肯定感兴趣。”他也不在?意她的冷脸逐客,仍是定定地?望着她,像是望不够似的。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一层薄薄的金色。?
人是极镇定的,让人很?难联想到他失意疯狂时的样子。
但不管是哪个样子的他,终究都是他。
钟黎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气:“你说吧。”
容凌这才正色道:“关于?你妈妈的事?情。”
钟黎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到桌上,又咕噜噜径直朝桌下?滚落。
她心?烦意乱间,都没有伸手去够,待它掉到地?上,容凌才走过来弯腰替她拾起,轻轻地?搁到了她手边。
他仔细看她会儿:“我跟她聊过了,她想要见见你。”
钟黎犹觉得像在?梦里似的:“……她愿意认我?”
“当然,她很?爱你。只?是,当年因为家里人反对才跟你爸爸分开。黎黎,她很?爱你的。”容凌神情自若地?说着昧良心?的话,握着她冰凉的小手给她力量,“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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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见面的日子定在?12月初。
之?所以隔得这么?远,一是钟黎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见她,近乡情怯,有些踯躅不前。二是那段时间公司刚刚挂牌,她忙得脚不沾地?。
北京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太早,那日起来,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街道上的车辆明显比往日稀疏,到处银装素裹,门口的槐树枝上还挂着冰凌子。
钟黎换了新衣服,把自己裹得非常严实,路过水果店停下?,进?去买了一篮子草莓。
草莓一颗颗饱满而红艳,一看就是当季最新鲜的,齐整地?排满圆形的篮子。
钟黎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一下?。
辗转了一晚上的忐忑和不安被即将见到母亲的喜悦冲淡。
地?方在?后海那边的一处胡同里,二楼茶室雅间。
云团木桌,茶香袅袅,壁龛里嵌着精致的梨花木雕刻摆件。
聂歌保养得宜,一身蓝丝绒套装尽显华贵雍容,只?是,一成不变的面色看上去稍显沉郁严肃,勾调上翘的眉眼也因为年岁上来后而有些耷拉,静坐在?那边就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坐她对面的贵妇人和她年纪相仿,却是笑靥如?花:“当初你为了嫁进?赵家,不是铁了心?要跟这个女儿划清界限吗?怎么?现在?倒想着认女儿了。那你在?赵家……这不是很?难做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儿子不争气,受制于?人,只?能我这个做母亲的去伏低做小地?求人了。”聂歌抬起茶杯看了会儿,面色更加沉郁,却又有一丝复杂挣扎在?眼底闪过。
不过太快了,旁人无法?看清。
包括对面的美妇。
“东子真的出事?儿了?他不一直挺谨慎的吗?”
“谨慎什么??急功近利,自以为有家里兜底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做,现在?出了问题一个个全都跑了,他那些所谓朋友,你看有一个愿意拉他一把的吗?不落井下?石坐收渔利就不错了。”
“可你真认了这个女儿的话,你在?赵家怎么?办?不是更难办吗?”美妇忧心?道,“因为东子的事?情,你公公和婆婆本来就对你颇有怨言了吧?要是还认过来这么?大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