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咬着嘴唇恨恨的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样子,容凌的心情有点?好。
“后悔吗?”他说。
钟黎没?吭声,只是倔强地?咬着唇。
“你?就不该让我?进来。”他淡淡道。
“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
“我?要过脸吗?”他反问她,稀奇的语气。
钟黎哑然。
他冷然眉宇间的傲然自得不是装的,他有时候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只要是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想要得到的人就一定要得到。
像钟黎这样瞻前顾后道德感很强的人——有时候是无法理解他的思维的。
她顾忌着他的话,不敢大声,只是轻微地?挣扎,可这点?儿力道哪里敌得过他。
他手里的力道纹丝不动,像挠痒痒。
钟黎被他黑得看不见?底的眸子盯得浑身发烫,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心里有千丝万缕的坚持、犹豫、踯躅,可在他的唇蓦然贴上来的那一刻,轰然倒塌。
像是心里的一片冰墙,被炙热的火焰焚烧,缓缓消融,融化?成水。
柔软的唇被他撬开,跟他唇舌交缠、忘我?地?含着吮着,连津津细液的吞咽声都能清晰可闻。
心里有道口子好像也被撬开了,她想要流泪,脑袋别了过去。
“别哭。”他捧着她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水。金属的链子不好拉,颇费了点?儿力道。
容凌附在她耳边:“以后别穿这。”
钟黎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只觉他掌心粗粝滚烫,衬得她更加柔嫩纤细,肌如白雪。她站立不稳,核心的地?方被占据破开,心尖儿似酸似麻痒又似乎想要被充实,如窗外的落叶般簌簌颤动起来。
窗外又下雨了,还是骤雨,雨点?狂乱拍打着玻璃窗,将窗台上那一盆玉兰扑打得花瓣零落。
她觉得心里的那道口子也被破开了,与被剥开的那一瞬同步。
花瓣并非完全?的纯白,白嫩中带点?儿粉色,含苞待放缠着露出?红色的蕊心。窗外雨势变小,滚落的露水如淅淅沥沥蜿蜒在玻璃上的雨痕,钟黎觉得冷,更紧地?抱住他,勾住他脖子。
他的吻同时落在她脖颈上,往下探那一片艳红。
钟黎觉得冷,又觉得热,像是河岸上搁浅的一条鱼,渐渐的嘤咛出?声。
她的皮肤实在白皙,却?被床前那盏昏黄的壁灯映照出?一种迷人的暗色,像是画壁里的仕女,无端惹人。
连声音都由远及近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又娇又嫩,听得他心尖都有些麻痒,背脊僵硬。
恁般自持的人,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钟黎的眼尾湿漉漉的,已?经发不出?声音,潮湿的黑发贴在身上,遮住她羞耻泛红的脸。可这一场战役实在持久,他的舌头?滚烫,像焚烧的火焰,也像滑腻的蛇,还在拼命往深处钻。
她搂着他要回?吻他,他才起身抱住她。?
这样兵荒马乱,远远超出?她想象之外,她太累就睡着了,凌晨才醒。望着天边泛着的鱼肚白,再回?头?看赤着掩在被单里的男人,翻身时,露出?的坚实完美的脊背,还有放松的肌理,钟黎忽然无比后悔。
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
她迅速爬起来收拾了一下,逃也似的出?了房间。临走前,不忘给他掖好被子,忍不住又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