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着周锡安来报告最近由于楚王代祭之事引起的一系列后果,心中不禁一阵冷笑。
他微微眯起双眸,那狭长的眼睛里透露出一抹嘲讽与不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冷冷地说道:“哼,这些人就让他们去胡思乱想吧,朕的心思,岂是他们能轻易猜透的。”
皇帝坐在龙椅上,身上的龙袍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那金线绣成的龙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腾空而起。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满和掌控一切的决心。
自从缉事厂建立之后,周锡安不仅自己大肆招揽人马,而且还从锦衣卫抽调了很多精干力量。他们的身影开始在皇宫内外、朝廷上下活跃,甚至逐步地向京城以外扩展,如鬼魅般无孔不入,耳目遍布。
而永正皇帝如今的消息来源也比之前丰富了许多。而这次祭天乃是永正皇帝的精心谋划,他先是让齐王萧纬去检查祭天事宜,使齐王满心欢喜,充满期待,结果转眼间,又以身体不适为由,自己并未亲去祭天,而是让楚王萧纲去代祭。
这一切都是永正皇帝有意为之。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随着几个皇子逐渐成年,他们之间的相互争斗愈发激烈残酷。永正皇帝有意放纵这三人的竞争,让他们在明争暗斗中展现各自的才能和手段,以便自己从中挑选出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
这时,皇帝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周锡安,严肃地说道:“你要严密地监控他们,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决不能让他们有什么越界出格的举动。”
周锡安忙不迭地躬身领命答道:“是,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周锡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皇帝的心思难以捉摸,自己必须小心应对,稍有差池,便可能人头落地。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不满。
永正皇帝眉头微蹙,又追问道:“那如今朝中大臣呢,他们又是如何对待这些皇子的?”
周锡安略一思索,谨慎地说道:“一些大臣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战队,他们在朝堂上明争暗斗,为各自支持的皇子出谋划策。有的大臣为了讨好齐王,不惜献上奇珍异宝,有的则为楚王撰写歌功颂德的文章。当然,还有大部分大臣尚在观望,保持中立,试图看清局势再做决定。”
永正皇帝目光一闪,接着问道:“那贾瑀呢?”
周锡安如实回禀:“贾瑀倒是并未与任何一位皇子走得亲近,他还是一心每日在内阁和礼部忙碌着自己的公务,下衙之后便回家陪着自己的娇妻、美妾。”
永正皇帝长叹一口气,感慨地说道:“这些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过去短短几个月,这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兴风作浪啊!”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像贾瑀一样呢?还是贾瑀让朕安心。之前朕还有些误会贾瑀了。”永正皇帝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懊悔。
周锡安本来有心想提醒皇帝什么,嘴唇动了动,脑海中思绪万千:“其实,如今朝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来自于眼前的这位万岁爷,正是他,如今身居宫中,每天不是和道士在丹房里研究炼丹修道,沉迷于长生不老的虚幻之梦,要么就是沉醉在宠幸新进的妃嫔、宫女的温柔乡里,全然不顾朝政,这才是大臣们开始积极钻营的根源所在。可这话我怎敢贸然说出口,万一触怒龙颜,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周锡安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三缄其口,沉默不语。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暗自嘀咕:“还是再等等看吧,等有了确凿的证据,再向皇帝禀报。”当然,这个话周锡安是不敢说出来的。
还有就是周锡安一直对贾瑀心存芥蒂,倒不是他和贾瑀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是单纯地忠于皇上,从这个角度出发,觉得像贾瑀这么一个年轻又身居高位的大臣,终究是会对朝廷的稳定产生影响的。但是自己又没有确凿的实凭真据。
听到皇帝这么夸赞贾瑀,周锡安还是决定暂且不开口,等自己的缉事厂以后查到了什么有力证据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