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低下头去。
从随身携带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真空袋,时灵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众人。
那是,一块手表?
严树眼神一凛,上前一步,反应过来又很快停住脚步,只是隐隐发青的脸色仍是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波动。
时灵勾起一侧嘴角,看向严树,“严树,你应该一直再找这个东西吧,看到这个是不是心很慌?”
时灵的一字一句,都好像踩在严树的心上,准确无误的踏在他的临界点上。
她说完就没再看他,而是看向法官,“这是国外一个品牌发售的限量版手表,全国拥有的,也不超过十个人,法官您可以让人去查一下,这块手表的主人。”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很快就有人猜到这个手表的来历,皆都意味不明的看向严树的方向。
严树双手攥紧,脸上挤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简直胡说八道,我的手表早就已经被偷走了,我相信所有人都是有自己判断的,你不要妄图污蔑我!否则的话,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苏扬猛地抬头看向严树,这是他妈的威胁!
时灵却反而笑了,一派轻松自在的样子,“是吗?那严总为何不等我说完,就这么快的想要出声反驳了呢?这么慌张的样子,可不像你平时道貌岸然的样子啊。”说到最后,时灵笑意微敛,一字一顿的说出那四个字,满意的看到严树愤怒的视线。
“我只是不想你蒙骗其他人而已!”严树嘴硬道,“谁不知道,你和苏扬的关系。法官大人!”严树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看向法官,“她和苏扬关系匪浅,甚至她就是之前的犯罪嫌疑人,说不准是苏扬的同谋,难道这样的人也配做证人吗?”
话音一落,众人哗然,但本应该慌乱的时灵这时候却没什么反应,她察觉到这些看着她的目光中,夹杂着几条不善的视线,但她此时也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了,高举手中的真空袋,扬声道,“严总何必这么着急,就算我不能作证,难道证据还能说谎吗?”
说着她向苏扬的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立刻会意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时灵才继续道,“这手表上,有严树的指纹和李佩的血迹,是我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它就掉在洗手台边的卡槽里,说到这里,我还要谢谢严总。”
时灵和严树对视,严树的眼中有慌乱,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恨意,相较而言,时灵的眼里则平静的多。
“如果不是严总的暴发户喜好,我还真不能在一片黑暗里,找到它呢。”
严树想方设法的把自己融入到这个上流圈子里,事实上他也的确做的很好,谁提起他不得赞叹一句,严树医生真乃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但过去十多年的时间,却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一个孩子价值观审美观已经形成,严树就是喜欢大金大银的东西,喜欢布灵布灵的钻石珠宝,尽管他已经隐藏的很好。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投向那块手表,上面布灵布灵的碎钻,几乎铺满了整个表面,在灯光下也许很少有人会去注意这一点,但在黑暗里却很容易折射出光芒来。
“严总,还需要找人鉴定一下吗?”时灵故作善解人意的道,“就别浪费时间了吧。”
“你!”李玉不敢置信的指着严树,显然,有理有据,时灵的话他此时已经信了七八分,脸色气得通红,“佩儿对你那么好,还给你的医院投资,你为什么要害他!你安的什么心!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我……”
李玉左右看看,众人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四周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着严树砸上去。
“对我好?”严树低垂着眉眼,此时的他看上去甚至比平时还要软糯好说话的样子,时灵却暗自警惕起来。
“对我好就可以把我的尊严脚踏在脚底下,非打即骂?”严树轻笑了声,在寂静的法庭里,这道声音极为明显,只是这次的笑容里没有了平时的假意,但又夹杂着一丝狠意,“对我好就可以操控我吗?就可以妄图把我变成她的奴隶,她的所属物!”
严树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上前一步抓住李玉的脖子,“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过是一群仗着家世,随意欺负人的人渣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严树面容趋近癫狂,时灵之前的那股不对劲越来越放大,严树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