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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自由（第2页）

格拉特尼又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新国人，这样……就能看到……父亲大人了吗？”

“嗯，这样就能看到了。”苏叶点点头，放开握着贤者之石的手，然后拧动手里的刀刃，原本固态的贤者之石随着刀刃的转动化作红色的液体，没等掉落在地上便消失不见。

“谢谢……新国……”随着贤者之石的破坏，格拉特尼的身子开始碳化，但他的脸上的表情却是笑着的，最后一句感谢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个身子就全部消失了。

苏叶默默的擦干净短刃，对姚麟点点头，走回爱德华几人身边。然后走出总统府，对等在外面的士兵做出处理收尾的指令，一行人便默默走上了街道，影子被夕阳拉长。

“呐，霍恩海姆先生。瓶中小人最后和你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啊？”

是夜，一行人在伊修瓦尔人的聚居地里围坐着，面前点着一堆篝火，不同于整个中央乃至整个亚美斯特利斯的欢乐狂欢的气氛，‘英雄’之间却很沉默。

“苏君，你想过吗？这个宇宙，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回答苏叶的是霍恩海姆的一个问题。“你有想过宇宙的本质是什么吗？”

“所谓宇宙、世界，不过是一大团庞大的能够自我解释的自洽的数据而已，其实我们现在所有的，所看到的，包括我们本身在内的一切，都不过是数据而已。”霍恩海姆慢慢的叙述着这一切，也不知是在和苏叶解释，还是对自己解释。

“就普通面前这团火焰，它是由大小、温度、颜色这些数据构成的，只要我们得到满足它所有信息的所有数据，就能做出一团一模一样的来。其实万事万物都一样，不过是一些数据的纠缠而已。我们把这些信息称为真理。”

“但是你有想象过没有，这些数据、信息是由谁来定义的？为什么光速就是3*10的8次方米每秒，为什么只要满足氧气、燃料、燃点这些火焰就会燃烧。这些所谓的真理事实上只是规律，我们总结出来的规律，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给我们规定的真理而已。”

“如果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他们的光速是2。5*10的8次方呢？他们的火焰是在温度低到某种程度后才会发生的现象呢？那个世界的人也会认为这些东西很正常，他们也会总结出怎么升起火焰来在夏天降温的方法，这也是他们的真理，那所谓的真理又到底是什么？”

霍恩海姆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特别是苏叶，经历过3个世界的他，更能够明白霍恩海姆话的本质，在他原本的世界中是纯科学的，无神论的世界。《约会大作战》的世界里，有些精灵这种神秘学所有的东西存在，也有些将科技和神秘结合起来的魔法师。而现在这个世界更是有着炼金术和炼丹术这种说不清到底是科学还是神秘学的东西。

至于他自己也不是改变了吗，苏叶看向自己手上属于冈达鲁夫的卢恩符文，默默的念出一句，“信息吗？”

“所以霍蒙克鲁斯才会说，我们生活的世界不过是由无数的谎言所构筑起来的。给这些做下定义的就是真理，它从最开始就在一直追求着自由，从烧瓶里出来，真的是它最早的梦想。直到它发现，外面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烧瓶罢了。所以它想把那个高高在上制定规则的真理拉下来，看看真正的世界，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样子。”霍恩海姆还在继续说着。

“也许有一天，人类也会意识到这些，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真相，或许也会想要知道真正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会为了这份自由，付出比今天更大的代价，但是，这些选择，这些选择的权利，应该留给那时候的人类本身。”霍恩海姆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繁星闪烁。

“所以，我明白它到底在追求什么那个追求本身也没有任何错误，但是作为一个人类，我必须阻止它。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

远方群星闪烁，放晴的夜晚银河璀璨的如同稀世珍宝，但在这一刻，却没有人因它的美丽所沉迷，而是在思考着，所谓的星辰大海，到底是什么。而所谓的真理又是什么。

这样的自由，应该去追逐吗？

“无知一直是神送给人类最好的礼物，”霍恩海姆把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去，“但是没有人，能够永远无知下去。”低下头的他的眼神没有人能够看清。

恒古长存的星光闪烁，转瞬即逝的火焰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