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养小动物一样,要动脑筋,讲究方法,这样才能养得久,养的好。
毕竟他要的,可是她的一辈子。
想到这儿,他不禁又像个神经病一样,咧开嘴,温柔笑了。
然而这笑却又很快在他脸上,渐渐枯萎,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近乎躁郁的不安。
他目光忧郁,面上不禁又染了怅然若失的伤感。
可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说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跟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她安静待在自己身边,他就会感到很安心,很幸福。
他不禁又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失落。
自己就在这殿里,等她回家吧。
这么想着,他顿时觉得身边没有她在,兴致恹恹,仿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而另一边,东宫内,萧扶苏正在批阅奏章,最近皇帝身体每况愈下,于是交给他的政务也就越来越多,除了比较重要的国家大事必须要再送到太极宫内,由他的父皇最后审阅外,其他那些一般的奏报都由他全权做主。
即便强悍如他的父亲,也到了英雄迟暮的年纪,纵然再防备不愿,也还是要将手中的权利,渐渐过渡给身为储君太子的他手上。
这本是一件好事,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绝对权利的诱惑,尤其对于他来说,终于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活的荣耀尊贵,更有尊严,这一天,他不知道等了多久。
然而这几天,本该身体力行,大展宏图的他,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连平日里习惯应对的政务,都搞得精神不济,心力交瘁,颇有些吃力。
即便不想承认,他也还是能够明白,自己这病症的根源在哪。
心情难免就有些心烦气躁,看着面前折子上的字,却是完全看不进去。
他索性将笔一扔,不再折磨自己了。
见主子面色不悦,此刻近身侍奉在侧的宗善,不禁又体察入微,小心翼翼地恭声道,“殿下近日时常操劳,可是累了?要不要小憩片刻,让奴才给主子按摩一下穴位,也好解解乏。”
萧扶苏却是又一脸疲倦烦躁地摇摇头,没有丝毫想要享受一下的心思。
“最近她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这几天没有饿着冷着吧?”
安静中,他却是又突然提到了那个人,语气不乏忧虑关心。
宗善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虽然心里也有些意外,他竟会这么突然直接地开口询问她的情况,然而在微愣之后,却也还是很快又俯首机敏回道,“主子您放心,林琳姑娘这几日在冷宫里居住,并没有挨饿受冻,本来奴才也想着姑娘她生病体弱,怕是受不了冷宫中缺衣少食的严苛环境,前几天打算给她送点药食用品的,但奴才的人从冷宫那边回来禀报说,废太子他到了太医院,以及御膳房等多地偷了不少药物,以及保暖御寒用品,还有一只烧鸡——”
“噗——嗤……呵呵,哈哈!”
岂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引发了萧扶苏的哄堂大笑,原本愁绪阴郁的脸上,顿时阴霾消散了个彻底,只剩了朗朗开怀的肆情笑意。
“并将它们,都……一一带回了冷宫,因着废太子他这一番行动,那边也实在不缺什么东西了,奴才便就又打消了想往那边送东西的念头。”
见他这么高兴,宗善反倒越发拘谨起来,目光察言观色,回起话来声音弱弱,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疏忽懈怠,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又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