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麻烦?就他?”许大有一声嗤笑,显然并不把张勋放在眼里。
的确,咱们不能随意轻视一个人,但是,张勋除外。
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在张勋这个老东西的身上发现任何可取之处。
笑着笑着,突然间,许大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司令,你说的麻烦,该不会是?刺杀宋先生吧?”
还行,长了脑子,已经不算是个莽夫了。
秦铭对许大有的机灵表示比较满意。“别忘了,恨我秦铭的人,可不止北洋的同僚们,还有大清国的余孽们,他们这些不甘心亡国的遗老遗少,一定会在暗中给我秦铭放冷枪的。”
这还用说吗?自己刚抵京那天,遭遇的刺杀案,虽然但现在都没有势力站出来负责,可经过调查死亡枪手们的尸体和身份,矛头已经指向了前清宫廷。
明的不行,只能耍阴招了。
“那这么来说,宋先生是一定会性命不保了,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势力,在暗中盯上了宋先生,可无论是谁出手,他们一定会把屎盆子扣在咱们淮海军的头上!玛德!太欺负人了!”许大有很生气。
他终于品尝到岳飞风波亭莫须有罪名的滋味了!
这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无力感,让人真的很无奈。
“愚蠢的人抱怨不公,真正聪明的人,会利用危机,将其利益最大化,我看,咱们这位秦司令一点儿都不慌的背后,一定早就想好了对策。”王士珍呵呵一笑,看向水波不惊的秦铭。
“哈哈哈!知我者,聘公也,他们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吧,我的秘诀就四个字:一如既往!”
“来,咱们找个地方下棋去。”
一如既往。
这是宋先生给秦铭发来的秘密电文,也是最后一封绝命电。
这封电文一共有八个字,但是秦铭只告诉了他们四个字,因为还有一半是:忍辱负重。
宋先生以身入局,用命为自己换来了彻底融入北洋的机会,如果自己贸然折腾,把局势搞乱了,岂不就白费了宋先生的一番苦心了吗?
谋士以身入局,智者与天博弈。
宋先生要把自己的生命融入到这波澜壮阔的历史浪潮之中,化为中华文明的一份子。
只要当后人们提及这段历史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同时代联系到一起。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宋先生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被暗杀的谣传而吓到,到处游走演讲,为新兴的民党站台,并且如同他所想的那样,一个团结一致的政党才能在国会中拿到足够多的席位,掌控反对北洋的话语权。
又是一场演讲结束后,在黄兴等人的偕同下,乔装打扮的宋先生来到了火车站。
“等先生到了金陵之后,务必要拍一封电文知会我一声。”徐少桢拉着宋先生的手,依依不舍的惜别。
上海滩是江浙联军的地盘,为了防备意外,徐少桢给宋先生提供了最高等级的戒备保护,寻常出门的时候,都得有至少一个排卫兵保护。
而宋先生居住地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民房都给租了下来,住进去了兵丁保护。
而街道和巷口,也给安排上了岗哨,二十四小时昼夜不停地站岗巡逻。
“徐司令的盛情招待,顿初不胜荣幸,若下次有幸能活着再到上海,一定与你把酒言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