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带人赶到的时候,匕首距离渝妃娘娘不过一寸的距离。他心尖一颤,手上动作加快,接住大胡子的动作,可匕首还是在渝妃娘娘的手臂上划下伤口。
夏侯渝倒下的最后一刻,手上传来刺痛,好像看到一众难民聚拢过来。他们眼中不再是怀疑和憎恶,而是满满的关心。
我一定是在做梦!
冬菊紧紧抱着主子,双手发颤,泣不成声,方才她要上前,被主子死死挡住。
宝珠撕开裙摆的一道边,暂时包住伤口止血。
该死的何照阳,怎么还不到。
楚穆刚下朝就听到难民营地那边有人闹事,心中不安:“墨一,带一队人保护渝妃。”
暗处有人应声:“是。”
楚穆在理政殿惴惴不安,总觉有事要发生:“来福,我们出宫。”
“皇上,那些闹事的摆明就是冲着渝妃娘娘来的,你这个时候出去就是引火烧身,难保那些刁民不会迁怒于你。”
楚穆从他的话语中听出蹊跷:“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冲着渝妃来的?”
来福没料到自己说错话,一下子跪倒在皇上面前:“皇上恕罪,都是奴才妄加揣测,惹了皇上不高兴。”
“难民聚集的地方本就容易出事,可能是民心不稳,可能是分配不公,你出口就是冲着阿渝来的。除非知道内情,否则不可能这般笃定。”
来福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想要辩解却说不出任何话。
“你知道幕后之人?”楚穆退回理政殿,坐在桌案前,“今日你若不说出实情,明日就不要再来理政殿伺候。”
来福疯狂在地上磕头,空旷宽广的理政殿回荡着闷响,是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皇上息怒,奴才也只是猜测,可能是碧云宫的贤妃娘娘。”
“你怎么知道是贤妃?”西门一族早有动作,最近和西南来往频繁,他也就没有在含笑宫对贤妃多加防范。家族与个人,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会一人往一处。
“先前在含笑宫,看到贤妃身边的宫女时常在外走动。”
楚穆已是盛怒,但看着下首跪着的人满头华发,慢慢闭上双眼,微微仰头:“你是理政殿的老人,父皇时期就已经是秉笔太监,自朕登基以来,也一直尽心尽力,朕本不想为难你。”
可是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对阿渝有伤害之心,甚至是加害之意。
来福身上猛然失了力气,瘫倒在地上:“皇上可知我为什么看不惯渝妃。”
楚穆不接话。
来福也不顾,眼角有泪水流下:“因为她的到来,皇上变得不再像皇上。不举之谣言有损皇家威仪,可为了逼大臣不对渝妃说出任何挑剔话语,用不举把渝妃变成唯一一个例外。就连最基础的跪拜之礼,也省了。”
“你认为她左右了朕的情绪?”若非真心,谁能左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