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忘无声的同他对峙,也不说明究竟哪里不合适,沈胥的目光也落到了对方身上。
后知后觉的沈胥有些别扭的别过了脸去,不肯在吭声了,但还是觉得委屈,委屈的想要抹眼泪,他觉得他的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面朝下的倒在地上,整张脸都贴在冰凉的地上,此刻心也跟着冷了。
没多会,他又开始自怨自艾。
“我们是什么命啊,不就是问个路吗都能问到个黑店,这命途多舛也没谁了吧。”想他这一生,命途多舛,原本以为已经够舛了,可居然还落到如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可悲、可恨呐。
而后忿忿不平的自说自话。
“我就说这店家怎么看起来脸黑,没想到是心黑啊,打个尖都能遇到黑店,不会跟传说中的一样,把我们剁了做成人肉包子吧?”
人肉包子是怎么做的?他想了想自家做包子的经过,不由得全身战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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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凭空想象的,自己吓唬自己。
沈胥没了东西堵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蛄蛹到了门口,顺着门缝看出去。
外边是一空坝子,晒着干辣椒还有蒜头,瞧着怪有烟火气的,但是坝子里长着杂草,角落里还拴着一匹马,好像是他们的马。
左右的屋子关着看不出什么,由于缝隙有限,他也看不见这究竟是哪里,约莫还是在这黑店里面,但是这样藏身在山中的黑店,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并发现他们。
沈胥是抱着期望的,希望能有人救出他们。
沈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毕竟他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而再次醒来时是被关门的声音惊醒的。本就处于战战兢兢中的他被关门的声响吓得一抖,睁开眼醒来才发现自己还原地睡着,他们这间破柴房的门还是被紧紧锁着,声音是从外面发出来的。他从门缝底下看出去就看见了那下药迷晕他们的两个凶徒从左边的房间里拖出去一个人,是的,一个人,还活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抓到的倒霉鬼,跟他们一样被捆的严严实实,嘴里也塞着破布,一脸惊慌且生无可恋的被拖进了右边的房间里,然后接着有一人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提着一把卖猪肉的屠夫手里的那种宰肉的砍刀,在坝子中间的一块石磨上磨了磨手中的刀,最后进了那间屋子。
沈胥张大了眼睛,呼吸都情不自禁地放轻了,竖起耳朵去听外边的动静,耳边只有胸膛里咚咚直跳的心跳声。
他似乎听到了刀砍在砧板上的宰肉的声响,一下接一下,沉闷又沉重,吓得沈胥几乎要厥过去。
那声音极其微弱,可沈胥就觉得自己听见了,加之方才那一幕,更加让他笃定了这黑店是真个杀人的黄泉路,他哆哆嗦嗦的爬回去,然后去喊戒忘。
“戒忘、戒忘,我看见他们提着刀拖了一个人过去。”
他脸色是真的白,白的像张纸一样,被吓的,被冻的,也是被饿的。
他战战兢兢的问戒忘:“你别说,他们真的杀人剁陷吧?”
他如今一闭眼或者说脑子一反复空就无缘无故的联想到剁肉的那一幕,生生的把自己吓成精神衰弱。
这人世本就是与鬼同行,杀人吃肉的自然不成怪事,可被遇见,也是他们倒霉。
戒忘似乎也侧着耳朵听了会,他眼神瞥着沈胥,脸色也越发的凝重,似乎所想的跟沈胥一样。
“怎么办啊?”
他不想成为肉包子。
沈胥白着脸愣在原地反正是六神无主了。
戒忘同他说:“把她俩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