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出现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严,这让他如何能忍!
“妄想要我等听信你的空口白牙之词,做梦!”
谢文文皱眉,此人着实是冥顽不灵,那些不敢下跪的百姓们就是忌惮着他,看他的脸色行事。
这什么法师的,欺骗着百姓们的信任,以祭祀为借口残害无辜,只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此人简直当诛!一个区区籍籍无名的法师,仗着天灾为非作歹,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
“吾皇下令迁徙,你们在其他地方可以活的更好,这片土地,并非是非你们不可之地!不说有没有水源,早在陛下下旨之前,苄安就已经不能在住人了,你们这些人当真是愚昧至极。”
迁徙令三年前就下了,皇上不可能年年为了赈灾苄安掏空国库,迁徙是最好的办法,但这些人,违抗皇命,不仅偷偷回到苄安,还拿活人献祭求雨,此等恶行,罪不容恕!
“求神拜佛?就是用这些女子的性命求的吗?”要是他现在手里有东西,他一定要气愤的丢出去。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亲身体会,他永远都不知道,在如今的卫国里还有这样的恶行累累的存在,让卫国的律法受到严重挑衅!
“如果能下雨,这位法师为何不在第一年就求了雨来?亦或者是,让他自己去献祭一遭!为你们造福?”
谢文文冷声质问,一字字一句句,似椎心泣血般叩人心头。下边的人群,早已经在谢文文的第一声发问里心有戚戚,蠢蠢欲动。
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依靠法师,信服他的神力,如今,谢文文所言像是一记闷锤砸在了他们心上,叫他们开始反思对错,反思这几年来,他们的信仰究竟是对是错。
法师说他通灵,见过龙王,他能带来龙王的口谕,走投无路的他们为了雨水,信的甘之如饴。他的存在就是他们心中的定海神针,坚不可摧的存在,可是,现在却告诉他们,法师所谓的通灵只是幌子,这让他们如遭雷击,信奉了三年的信仰就这样被毁之一旦,他们很难消化这个事实。
他们看着法师的神色十分复杂,但还没有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见谢文文轻而易举的就撺掇了人心,法师怒不可遏,他想要上去给谢文文好看,但当着这么多的人,他并不能如此嚣张。
在忍无可忍之下,他几乎是颤着问,怒喝他:“你在危言耸听!”
谢文文眉头紧皱,他在估量激怒此人的后果。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在他的一番装神弄鬼之下,底下的人起码有部分人已经信了方才的发生之事,但是这不足够让他们可以活着出去,如果,此人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并无还手的余地,也无人能阻止的了他,所以,谢文文不得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如果你们不信,我们可以带你们去寻找水源。”那苄安的暗道,他们走过一次,如果他们愿意信他们一次,他可以带他们去找那处水源。
有了那处的水源,不仅解救的是这些百姓,也是苄安的所有的生灵。
他看着那被摁在地上的刘小天,语气无比的冷漠。“我的朋友在底下,你放了他,他知道在哪里。”
水源在何处,知晓的人唯有刘小天,他那时候昏迷,是刘小天带他出来的。
看着不甘被镇压的刘小天,那法师逐渐明白过来。“你是说你那水壶里带绿藻的水?”
他第一次见他们,就从刘小天的身上掉下的水壶里发现了水,以及其中的浮萍,新鲜的浮萍让他知晓,他们的水是在近处取的,而且那处的水源极其的清澈干净,才能生长出这样鲜嫩的浮萍,他也肯定,这两人一定知晓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水源的秘密,但,这并不是他的希望,所以,纵然知道他们身上有水源的位置,他也并未从他们身上打听水源的出处,而是拿他们祭天。
一听说刘小天知道水源,按住他的人都不禁松了手,刘小天借机翻身。
“是,就在你们苄安取的水。”
他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倨傲的抬起了下巴。
毕竟他手里捏着苄安唯一水源的秘密,已经足够让他目中无人了。
想当初他们那么对他,现在可算是轮到他翻身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