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店里还有个黄花大闺女,那就更好不过了,他们可以在这里稍微消磨消磨时间,等确定药效完全发作了,再回去,这才保险。
这二匪面上放松下来,就要往那酒馆里头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嗤”的一声细小风声,路边的草丛中忽然箭一般的蹿出个人来。
这人剑光如急电,又快又狠,还未等那大哥反应过来,小弟忽狂吼一声,咽喉处的血如箭一般飙出三丈高,“砰”的一下,倒在地上就死了。
大哥大惊,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极可怕的眼睛!
——冷得像冰、尖锐得像剑锋,又透出一点幽幽的恶绿,闪动着残酷的、野兽般的碧光。
大哥失声道:“中原一点红?!你……你……”
你怎么还没被迷晕?!
这话大哥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已看见了这杀手血淋淋的左臂——很悲伤的事实是,他们兄弟六人联手,都没能伤到一点红,这伤是他自己剐的。
他竟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一剑戮向自己的手臂!
你有病啊?!!
土匪头子在心底怒骂,你是个杀手啊,拿钱办事,这么拼命干嘛啊?!你雇主救过你全家啊?!
但这些话,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因为那野兽般的黑衣杀手,已一步步地逼近了他。
大哥的嘴唇翕动着,忽然怒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
杀手冷冰冰地盯着他,嘶哑地说:“我没有要你怕我,我只要你死!”
“死”字还未落地,剑光已如毒蛇般闪出!
他出剑的姿势也非常奇特,自手肘以上的部分佁然不动,一招一式,具是以强劲的腕力发出,好似非常珍惜自己的气力,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从来都不肯多出一分力。
也正因为他这种极为奇特省力的剑法,才令吹入他体内的蒙汗药没能那么快的流遍全身,令他还有力气继续追杀这剩下的二人。
刹那之间,杀手与土匪已过了七招,只见那土匪额上已流下了豆大的汗珠,足见方才情势之凶险。
终于,他招架不住,疾呼道:“你雇主出多少,我出双倍!我出双……啊!”
剑光忽的一闪,他连求饶之语都没来得及说完,咽喉天突穴就已被刺穿。
剑锋,自他的后脖颈上穿出。
碧血洗银剑,一滴殷红的血,在剑尖之上颤了两下,坠了下去。
土匪头子双目暴凸,嘴巴大张,连舌头都已不受控制地耷拉出来,血沫从口中涌出,让他再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杀手冷冷凝注着这人临死前的丑态,面上连一丁点的表情都无。他握剑的那只手骤然发力,猛地收剑,鲜血如箭般喷射出来,淋了他满头满脸,如修罗恶鬼。
杀手的黑衣吸饱了水,紧而沉重的贴在他的肉|体上,随着他胸膛的呼吸而呼吸、肌肉的收缩而收缩。
他的呼吸声已如野兽般粗重,肌肉却在无声地狰狞、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