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曼娘见推出小喜后,这火最终还是烧到了她身上,背后好像爬上了一条冰凉的蟒蛇,让她紧张得无法呼吸。
深吸了口气,她捏紧帕子走到小喜面前,神色变得哀戚起来。
“小喜……怎么会是你……我离家五年,留你在府里替我好好照顾母亲,你非但没有长进,竟还学会了这些下作手段,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孩子们在你身边都会学坏了去,即便你千里迢迢跟我从岐山来到京都,我也万不能再留你!”
楚曼娘哽咽着跪到了镇国公老夫人面前,哭着赔罪道:
“是曼娘的错,是曼娘没有管好身边的人,这事儿与我婆母他们无关,老夫人想怎么罚曼娘都一个人担着,只求您莫要迁怒娄家!”
她知道已经给老夫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为今之计,只能先稳住她在娄鹤筠心中的地位了。
见楚曼娘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已头上,娄鹤筠眼中果然露出了几分不忍。
他想帮楚曼娘辩解几句,可瞧见一旁的沐云书,猛然想起自已的身份,这才急急地闭上了嘴。
老夫人扫了跪在地上的楚曼娘一眼,默默摇了摇头,“老身可是说了什么难听的?你这哭哭啼啼的,是想让老身安慰你两句?”
她连一句重话都没有,甚至想过息事宁人,是这女子处处挑拨,这才让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
现在她还表现出这般委屈摸样,到底委屈给谁看?
楚曼娘被这话说得僵在原地,擦泪的手是抬起来不是,放下也不是,“我……”
“下去吧,再闹下去,老身下一场球也没得看了!”老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实在不想再看楚曼娘这幅作态。
她朝沐云书点了下头,示意她做到了自已身边,直接无视了楚曼娘。
“跟我说说,你怎么会知道银锞子上会有油渍的?”面对沐云书时,老夫人瞬间变得慈爱起来。
沐云书没有过多解释,只微笑着朝一旁看了一眼,老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瞧见一方帕子,是适才包裹银锞子的那方帕子。
帕子上粘有淡淡油渍,还有一点食物残渣,两位老人很快就想通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嬷嬷低声在老夫人耳边道:“那估计是那人给孩子擦手时留下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沐云书打趣道:“你也真能沉住气!”
若别人被污蔑,早就急不可耐地将真相揭露出来,但沐云书没有这样做,而是将处置的权利交给了她,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实非常人能比。
老夫人瞧了楚曼娘一眼,看破没说破,算是给娄府留了一个面子。
不管怎么说,沐云书都是娄家的媳妇儿,娄家出了事,她面子上也不会有光。
摆了摆手,叫下人收拾东西退了下去,她便继续与沐云书闲聊起来。
老夫人不追究,别人也不好说什么,等黄嬷嬷叫人将东西整理下去,场上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人们的心思已经发生了变化,之前围着楚曼娘转的几个姑娘全都远离了她,似生怕与娄家扯上什么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