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炼药炼得头昏脑胀了,居然幻听了,兰儿怎么可能在这里呢”?孟仲依旧埋头写着什么。
“爹”,孟泽兰几步跑到了孟仲眼前,“是兰儿呀,爹”,控制不住的眼泪终是滑落到了脸颊。
孟仲抬头不可置信道:“真的是你呀,兰儿,你怎么来了”,年近四十的孟大夫也是泪流满面。
秦萧林往外走,“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怕是随时有人过来”。“对,兰儿,我们带你爹先回去吧”,李汐上前问孟仲要带些什么走。
“这些都是没用的,我们走吧”,孟仲什么也不带走。
在漆黑的夜晚,马车犹如一道神秘的光影,穿行在无边的黑暗中。它的轮子在古老的石板路上缓缓滚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如同疲惫的旅人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马儿的呼吸在寒冷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车厢里被柔和的烛光照亮,父女俩在车厢里说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在车厢外驾车的李汐和坐另一边的秦萧林也在交谈。
“秦兄,今夜之事多得你的帮助,改日定要好好感谢你”,李汐这几日对他改观可不少,一开始以为他是风流的世家子弟,纵情声色。
“上次你们也救了我,无需道谢,不过是还报你们的恩情”,他的眉眼过于清冷,目光看着前方,车架上挂着的灯笼映射出的烛光刚好照在他的侧脸上。鼻高唇薄,鬓发乌黑如漆,优越的五官不禁让李汐愣了神,原来这古代的男子也有这般绝色,只是话语间多了丝清冷。
车轮的“吱呀”声和马儿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乐。这首交响乐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要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它的存在。而马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享受着这首交响乐带来的宁静和安详。
“李兄,我在前面下车,走两步就到我家了,你们回去小心些”,秦萧林交代一番就跳下马车,隐入到黑暗中。
一个时辰过后,马车停在了门口。甜甜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知道是李汐她们回来,直接打开了大门,卸掉门槛,牵着马进去。
屋内的铃儿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你们终于回来了,孟大夫真的是你呀”,铃儿惊喜道。
“铃儿,原来你也来了京都”,孟仲感慨,一行人进了孟泽兰房里。甜甜给几人倒了热水,捧着热热的杯子,三人的手暖和起来了。
“兰儿,这次真得多谢你这些朋友,这是……”,“爹,这是汐儿,几个月前在滇川的时候碰上她……”
孟泽兰把这几月发生的事都和她爹说了,孟仲知道自己连累了女儿,渐渐红了眼眶。原来他被人抓走一直困在高府,每日就炼药,幕后之人从未出现,都是他的手下过来安排他炼药。
“李姑娘,要是没有你,我们父女俩怕是再无相见之日”,孟仲起身正想对李汐鞠躬道谢,眼疾手快的她阻止了,“孟大夫见外了,也是兰儿救我一命,才有今日的因果。”
“孟大夫来吃些糕点,明日做一桌给你洗尘”,铃儿见到他也很激动,在老家,孟大夫对她也是很好的。
“对,爹,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聊”,孟泽兰几人起身出去,今夜她去和李汐作伴。
“汐儿,那些人会不会找上门呀”,她有些担心,“暂时不会吧,京都那么大,一时半会找不到,你让孟伯父尽量少出门,或者让甜甜赶马车带他出去”,李汐嘱咐道。
冬天的夜晚,寒冷而漫长。高府里被弄晕的人是被冻醒的,小院子那两个守卫醒来发现孟仲不见了,顾不上其他。跑去叫醒了尊者,“你们简直就是废物,这都能让人劈晕”,男子怒不可谒。
今日把死士都派出城了,没想到还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这高府是待不得了。“吩咐下去,明日通知我们的人离开这里,外出的发出消息让他们去那边的赌场地下室等候传唤”,“是,尊者”,守卫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秦萧林回到国公府的时候,赵展在角门等着他,“国公爷今日问公子去哪里了,小的说你去沈公子府中了”。“行,我知道了,明日让人去高府和高夫人散播消息,就说高老爷在外面养了外室,让人引她上门吵”,身姿挺拔的公子站在那里,淡淡吩咐下去。
孟仲醒来时,屋内已放好了热水和脸巾,不禁感叹造化弄人,以前逃离京都,没想到如今又回到这里。
“爹,你起了吗”?孟泽兰在屋外听到里面有动静。“嗯,在洗漱呢,快给为父拿些吃食,快要饿晕了”,“好的,爹,你等着”,孟泽兰快步去了后厨。
“兰儿,给孟大夫的早膳准备了好了,你拿去和他一起吃吧”,铃儿手里正拿着小铁锅的手柄,牛肉鸡蛋粥刚好煮熟,热气腾腾还冒着小泡,雾气升腾,牛肉的鲜香扑鼻而来。
孟仲吃饭的速度极快,像是饿了很长一段时间,“爹,你慢点,多着呢,小心烫嘴”,看着她爹囫囵吞枣的狼狈的样子,她才安心下来,这些日子的奔波也值得了。如今不愁吃穿,生活有着落已经很好了。
“兰儿你也快吃,难为你们几个小姑娘了,这些时日不容易吧。唉,都怪爹没用,你放心,爹不会再让你颠沛流离了,以后我们就在京都安定下来”。
“爹,你是打算回去那里”?孟泽兰觉得不可思议,爹这十年来一谈到京都都脸色大变。
“兰儿,我们逃离京都十年,最后还躲不过去。我想好了,与其一辈子躲躲藏藏,不如正面出现在人前,给自己一个身份,这样别人才不敢随意欺辱我们”,孟仲想了一夜,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行,我听爹的”,孟泽兰知道她爹不是随便说说的,既然爹已经决定了,那她只能坚定支持他。
“那个,爹,我说件事你别怪我,嗯,就是那个,在滇川的时候,为了筹集路费,我卖了五张房子给你常去的医馆,得了五千两,这里的房子铺子还有一家医馆都是用这些钱买的,那个,你不会怪我吧”,孟泽兰眼神闪了闪。
“傻孩子,不过是几张方子而已,只要你觉得合适就卖,无所谓”,孟仲自责道,是他的软弱,才让他的女儿没过上好日子。
“对了爹,我把你那些书籍都带来了,就在那里,不知道你看见没有”,孟泽兰指着身后的的几排书架说道。
“看到了,多谢我的乖囡了”,孟大夫欣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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