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店出来,夏晓梦正准备回莲花大队。
段丞去帮魏老的忙了,没了方便车,她只好坐小客车回去,好在国营饭店离客车站不远。
夏晓梦沿着路慢悠悠地往那边走。天气有些阴,似乎是快要下雪了。
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等这场雪下完,估计就快要杀年猪了。
到时候,她买的粉条就能派上用场了。
客车只开到牛头镇,下了车,夏晓梦也没急着回去,而是来到供销社。
一进门,就看到几个营业员正靠在炉子边上闲聊,见夏晓梦进来,忙招呼她过去烤火。
夏晓梦把粉条往柜台上一放,四下看了一圈,问道,“我杨姐呢?怎么没看见她。”
营业员往后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在后边吐呢。”
夏晓梦心中一紧,“怎么了?她生病了?”
营业员对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又向后屋看了一眼,见杨大妮没有回来的意思,才继续说道。
“你杨姐也是够遭罪的。她这都结婚十多年了,不是一直都怀不上吗?这不,也不知道又在哪儿弄的偏方,连吃了好几天,一吃就吐。
这都吐了好几天了,我们咋劝都不听,一会儿等她出来,你好好劝劝她,没准她能听你的话。”
夏晓梦点了点头,撩开门帘子就来到后屋。
镇里供销社本来就不大,后屋就是个放存货的地方,里面有一个火炉子,把整个小屋烧的暖呼呼的。
从后屋出去,就是后院。
此时的杨大妮就蹲在后院的厕所里,吐得昏天黑地。
夏晓梦忙走过去帮她拍背。
好不容易止住了吐,杨大妮这才抬头看向夏晓梦。
她这一抬头,夏晓梦才看清她的样子。
原本红润的脸已经变得蜡黄,双眼也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显得颧骨高的吓人。
夏晓梦心里一阵心疼,“杨姐,这药太伤身了,你还是别吃了。”
杨大妮抚着自己的胸口,对夏晓梦笑了笑,“那哪能行,大师说了,心诚才能灵。我天生子孙缘薄,不多喝点符水,孩子是不会来的。”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嘱咐夏晓梦千万别跟别人说。
夏晓梦被她气得够呛,杨大妮为了要孩子,居然连符水都喝,这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责备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她把杨大妮抚进屋里,又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漱口。
过了好一会儿,杨大妮才喘匀了气,摸过夏晓梦的手,塞进自己手里反复搓着。
“今天天儿冷,冻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