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渐渐有些刺眼了,宋子洲虽然躺着却是没有半点睡意,无奈了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可却没有半点办法,是太有恃无恐?他有些好奇,这样毫无戒备的趴在自己的身上,是真的以为自己不会趁机杀了他?宋子洲看到床头一旁放着的发冠,伸手将那用来束冠的簪子取了过来,这个簪子的簪头不像是普通簪子那般圆润,而是刻意磨成的十分尖锐,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白光,宋子洲看着面前的容颜,慢慢抬起了手,将簪子移到了人的咽喉,若是在向下一点,就是人的动脉,可是他向下不了了,因为他的手被人抓到了,宋子洲觉得自己的手一定被抓出了印子,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不过他看着那抓住自己的手,眼中泛起了笑意,这才是楼羽!
而楼羽已从那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眼中清明一片,他从宋子洲手中将簪子抽走,就这么趴在宋子洲身上,一手撑腮,把玩着手中的银簪,笑道:“这种伤人的东西,馆主还是少碰为好。”说话间,楼羽已借着内力将簪子尖给掰弯了,顺手扔在地上。
宋子洲像是没看到一般,笑着推了推楼羽,道:“那你还不起来。”
楼羽顺势起身,而等着楼羽起来了,宋子洲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被人压的发麻,刚动了一下,就觉得整个腿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酸疼的厉害,他看了楼羽一眼,忍着那股酸疼感,用一直胳膊支着身体起身,没好气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楼羽伸手帮助宋子洲起身,拿了一个软靠放在了宋子洲的身后,道:“我是没见过这样待遇的囚犯。”
此话一出,立刻将宋子洲的身份拉低了百倍。
不过宋子洲也不以为然,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开口道:“那我可要多谢那位大人了。”
“你自己亲自去感谢,我觉得大人会更高兴。”楼羽似笑非笑地看人道。
“我不过是个囚犯,何德何能。”宋子洲又将球抛给了楼羽,他有预感,这个人绝对是他最不想见的人。宋子洲想着起了某人,若真是他,宋子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想象了。
楼羽将宋子洲的反应看着眼里,故意为人将杯子往上拉了拉,佯做关怀的问道:“很冷?”
宋子洲不想去理会楼羽的垃圾话,道:“容谨呢?”
“不关心你自己,到关心起别人来了。”
“这可更没有什么关系。”宋子洲语气淡淡,他不想再和楼羽说着什么,“他人呢?”
“这可不是什么求人的态度。”楼羽笑道。
“那么请问楼大人,能让我去见左丘仪一面吗?”宋子洲对上人的眼睛,将“楼大人”这三个字咬的十分清晰。
楼羽“啧啧”了两声,“这话我可担当不起,毕竟馆主才是这里最尊贵的人了。”
最尊贵的人?
最尊贵的囚犯吗?
宋子洲觉得好笑,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什么囚犯都享受的到的。他心里也清楚,所谓尊贵,不过是以那人现在这么认为的前提下吧。
楼羽拍手唤来了侍人,伺候这宋子洲洗漱、更衣,虽然手臂有些不方便,但是对于这样周到的服务,宋子洲倒也乐得自在。不过当宋子洲看到侍人手里拿到的衣服时,登时愣住了,半晌,扭过了头,不语。
那侍人拿着衣服不动,依旧维持着为人更衣的姿势,面无表情,像极了一个提线木偶。
楼羽注意到僵持的两人的状态,看了侍人手中的红衣,朝宋子洲道:“不喜欢?”
宋子洲默认不语。
楼羽走过去打开了衣柜,入眼全是红色,不由挑眉,看来是早已注定了,他走过去接过侍人手中的衣服,道:“若是不想光着。”
宋子洲也看到了那一柜子的红衣,又看了楼羽手中的衣物,抬头示意人给自己更衣,楼羽摇头一笑,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红色真的很衬人的肤色,宋子洲的肤色本来就很白,着衣红衣,墨发散披,更是为人添了这些许艳色。
楼羽撩起了宋子洲尚未梳起头发,眼中露出了惊艳,“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馆主。”
宋子洲打掉了人的手,那一向带着三分笑意的温润的面庞此刻也冷了下来,再也不想去维持一分,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心里跳出来一样,不由捂住了心口,转过身平复了心情,才道:“走吧。”
“明明说是没有变,总觉得被打脸了。”楼羽摸了摸自己的脸,笑自语。
如今这个时辰,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宋子洲的时辰一向自我控制的很严格,所以便不再要求什么早膳,而且现在这个心情可是什么也吃不进。他回头看向楼羽,道:“带路?”
“我的荣幸。”
宋子洲不想去看人讨厌的表情,故意落了人一步,跟在人的后面。
这旁做左丘仪的待遇可没有宋子洲那么好了,门前窗后都有人守着,而且从房里情况来看,更可谓是天差地别,只有简单的家具,看起来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