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信。
上辈子在长安她听得比谁都多。
裴家百年也难出这样的人物,不论琴棋书画,亦或者杂玩投壶等等,没有一样他不拿手。
长安那群贵女喜欢他喜欢得快疯了。
她偶然得见,不像是寻常女子对男子的心仪,倒像是疯狂的信众将信奉的神明捧上神坛。
崔窈宁有时也在好奇。
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东西是他不会的吗?
好像没有。
家世相貌体态气质学识他都已经做到了极致。
杜存瑜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她,以他的见识和眼力,自然看出她是真信,顿时来了几分兴致。
有意思,这姑娘别不是真对行之有想法吧?
要真是,他先默哀。
认识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行之的身体情况,再美的天仙在他眼中恐怕都不如花草显眼。
宫中那位华阳公主就是个例子。
尽管面前的少女比华阳公主还要更美三分,可杜存瑜不认为,只凭这点就足以影响行之。
不过他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转身走向裴宴书,笑着说:“行之,快露一手给两位姑娘瞧瞧,我看她们都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裴宴书眉心拧紧,语调沉了些,“子玉!”
他眉目很淡,神情冷下来时更令人望之生畏,然而杜存瑜和他相处许久,把他的脾气摸得清清楚楚,知道他看着面冷,实则算是好脾气。
更何况,他若真的生气,大不了让他打一顿。
杜存瑜壮士断腕般的想着,又继续游说。
临窗而坐的青年仿若未闻,执起杯茶抿了口放下,容色平静,看不清半点情绪的起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