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愿不敢进屋子,如今他见谢念白心里还是有几许别扭在。于是他只大声在屋外说道。
赵渊蹙眉,宋寂这人花天酒地惯了,平日无事都是在风月场所,如今说有要紧事商议,那必定是非常要紧的了。
“如果我很晚没有回来,就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赵渊匆匆离去,谢念白倒入一些清水进插着花枝的细口瓶。
果然到了天黑赵渊都不曾回来,曲娘见饭菜都有些冷了,又拿去厨房热了一遍。
谢念白见人久久不回,就拿起碗筷开吃。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
今夜格外的平静,静悄悄的连雪都没怎么落下。
雪停了。
谢念白提灯走到空旷的院子里,院中什么也没有,黑漆漆的也没什么好逛。
谢念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灯来这里。
“还没睡?”
赵渊久未进水的喉咙干哑,他一来就看到了谢念白提灯在院中。
声音响起,谢念白心中有丝异样,好像她提灯在此等候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明明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却又在声音响起时觉得自己就是在等他。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赵渊上前将谢念白手中的灯接过,牵起她一只凉冷的手,缓步往屋内走。
“要去冀州,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谢念白闻言侧目看向身边的人。
当初二人刚见面,连打仗都要带着她去,如今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居然不带她?
“发生什么了么?”
赵渊也没隐瞒,“冀州发了疫病。”
“说是天花。”
天花。
谢念白瞳孔微微张大,她的师父张自道便是死在十年前的一场天花里。
当时举城百姓全都死在了天花里,死后被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天花,没有根治之法。
至少目前没有根治之法。
赵渊轻飘飘的就说出这么惊人的消息。
谢念白还记得十年前那一场天花是发生在越州的穗城。
越州十年前就是魏侯关绰父亲关秉言的地盘,还是他们的首要州郡,穗城更是其最繁华最富有人口最多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