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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于亮剑(第2页)

刘根根见叶天问神色严峻,只顾埋头开车,并不敢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天问担心白雅琪,拿起手机重拨过去。他还来不及讲话,白雅琪焦虑的哭诉声就传了过来:“天问,陈哥这回完了,没命了。”

“怎么这么说?”叶天问心里尽管十分紧张,仍然努力保持平静的样子道:“放心,他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的。”

“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特警把报社宿舍楼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随时都会向陈哥开枪。”白雅琪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感,听得出,她特别在乎陈洪涛的生死。

叶天问急问:“谁告诉你警察把报社包围了?你在哪里?”

白雅琪似乎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就在报社门口,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不让群众靠拢。”

叶天问本来想叫白雅琪走上前,与警察沟通,上楼去劝说陈洪涛别做傻事。他觉得这样做,会让白雅琪承担极大的风险,警察包围了报社宿舍大楼,陈洪涛仍然没有释放人质、缴械投降,说明他已经变成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滑向了罪恶的深渊。他已经不可救药了,白雅琪哪里还能救他呢?叶天问拿着手机,良久不语,最后轻声告诫道:“你呆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天问,你快回来救救陈哥。”白雅琪的叫喊充满了伤感和无奈。

刚挂掉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叶天问见是朱鹏的号码,心里责怪他没有及时将情况汇报,很久没有接听。响了第二遍之后,叶天问方才摁下接听键。

“叶部,报社出大事了。”朱鹏毕竟经历的事情多,在这种特殊时刻,语气保持着沉静。

“出了什么大事?”他的沉静让叶天问生气,情绪却没有刚才那么急躁了。

“陈洪涛提着枪进了刘社长家,刘社长婆娘说,陈洪涛把他老公给绑架了,报了案。”

叶天问玩笑了一句:“你的那个猪棚牛圈,修得这么不扎实,怎么就关不住两个人呢?”

“问题是,牛圈里关的不是人,而是两头横牛。”朱鹏也笑了一声,继续道:“那婆娘平时都咋呼咋乎的,喜欢搬弄是非,这回却把是非搬大了,把公安武警都惊动了,还派来了特警和狙击手,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他像念戏文一般说唱,叶天问听得心惊,急道:“老朱,你跟带队的公安说一说,要尽最大可能说服老陈放下枪,不要让公安动武。”

“我打了老陈的电话,他没有接,给他发了讯息,还派了老陈最好的同事到刘社长门口,说服老陈,我估计,”

叶天问一听这话,急得叫了起来,道:“这么严峻的时候,怎么说估计呢?不能推理,要有十足的把握。”

朱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叶部长,你放心,老陈不会开枪的,不过吓唬吓唬老刘而已。”

“为什么?”叶天问脱口问道,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提着枪闯进别人家,这种行为已经触犯刑律了。”

“老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朱鹏道,“叶部可能也听说了,刘社长在报社是很霸蛮的,”既独断专行,屁股又不是那么干净,职工的意见也很大,个别提了意见的职工,被老刘整得头也抬不起,夹着尾巴做人,老陈提枪上门,以夷制夷,以蛮制蛮,于公,是仗义执言,于私,则是泄愤和反抗而已。”

这是叶天问所不知道的情况。不过,他又鄙夷朱鹏的做法,两个是同一班子的成员和搭档,既然知道对方存在问题,为什么没有尽到规劝和监督的责任,而是等到出事后才来说呢?言语间便夹着一丝不快,道:“既然知道圈里的两头蛮牛要打架,为什么不做好工作,消除矛盾?非要等闹出极端的事情来?”

朱鹏哎呀地惊叫起来,道:“叶部长,你错怪我了,在报社里,老刘是党委书记,我是副职,按党章来说,成员之间可以相互监督,理论上是一回事,现实情况是,副职只有服从的义务,哪有监督正职的权力呢?再说老陈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上次他气势汹汹地扬言,要枪毙乔记者,闹到你那里,最后不是不了了之吗?如果当时收了他的枪,还会发生今日之事?”

朱鹏这么一说,叶天问好像也脱不了干系了,一时不知说什么为好,脑子里只剩下淡定一词,道:“事情不出也出了,先别忙推卸责任,当前要先想办法稳住老陈,千万不能弄出什么人命来,否则,大家都吃不完兜着走。”

朱鹏受到打击,语气开始变得犹疑不定,道:“我想,老陈毕竟是有理智的人,哪里就会轻易伤一条人命,毁掉自己的前程呢?”

“也许吧,你配合公安机关想办法稳住老陈,控制住局势,我马上赶过来。”说完,叶天问挂了电话,叹息一声:“这个老陈,耍笔杆子的,怎么变成一个猛张飞呢?”

刘根根已经从叶天问的通话中,对事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道:“陈记者可能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乱了方寸,要不然见多识广的记者,怎么会失去理智呢?”

叶天问没有说话,在脑海里把陈洪涛的所作所为重新思考了一遍,觉得他虽然粗鲁,但过去的行为一直是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即使处于丧妻之痛的时候,也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今天何以为过去了的一件小事情,闹腾出惊天动地的举动来呢?他的行动有很多不可理解的地方。叶天问觉得,事件的背后一定另有原因。

“关于刘赖仕社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反映?”

刘根根寻思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这年头,对哪位领导没有一点反映?只是人们习以为常了,特别是机关,似乎习惯了沉默,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反映自然也就更多,可是,人们历来认为,知识分子就爱惹麻烦,谁又在乎他们的一点反映?”

刘根根的话听起来模棱两可,说了好像没有说。仔细揣摩,刘根根的话其实不无道理。无数的事实把群众教乖巧了,既然说真话领导不高兴,说假话同事不高兴,于是只说模棱两可的话,甚至说痞话,结果大家高兴。叶天问任县委组织部副部长时,曾经遭遇这样的情况,干部职工对单位的主要负责人意见很大,信访件像雪片一样飘到组织部,甚至通过各种渠道反映到县委书记那里。等到组织决定尊重群众意见,派考核组前去进行调查和考核,进行民主测评和个别谈话时,所有的意见似乎一夜之间蒸发了。考核结果无毫疑义地证明,该负责人是一位百分之百的好领导、好干部。而半年之后,该好领导却被检察机关逮捕入狱。这一残酷的现实证明,组织以百分之百的认真考核,得到了一个令人嬉笑皆非的结论。为什么如此认真而完美的形式,却不受到群众信任,却得到与事实完全相反的结论呢?叶天问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待叶天问主持一方工作之后,面临着和群众沟通的困难时,他才明白,关键是完美的形式之下,没有建立具体的、受到群众信任的沟通方式。或者说,缺乏采信群众意见的正常渠道,于是组织的考核便会得出民情民意不一致的结果。

叶天问知道刘根根心里有话要说,其实,在别的事情上,他们之间也可以坦诚交流,但是,唯有在论及官场人事上,刘根根似乎也学乖了,从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总要绕几个弯之后,才能揣摩到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此时也是,刘根根绕几个弯,唯一的意思就是,报社内部对刘社长的意见很大。在物欲横流时代,人们对某一个人的意见和矛盾,无非权和利,争权的根本目的也是为了夺利。单位的干部群众对领导意见大,无非权和利二字。像报社这样无权的业务单位,剥去了权力之后,只剩下赤裸裸的一个利字了。

其实,关于刘卫东进去的情况,叶天问多少也了解一点。刘卫东贪污主要是通过出卖图书实现,这些图书又主要由报社印刷厂印刷和分发。可以这么说,在刘卫东的问题上,刘赖仕社长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据内部消息,检察机关曾经对刘赖仕进行过调查,被上任市委书记阻止了,要求检察机关就案子调查案子,打击面不能过宽。就一般的领导而言,谁又希望自己治下的土地闹得风波不息、群情不宁呢?

叶天问一向抱着这样的原则,听来的消息仅是消息而已,不会把它当成事实。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组织上信任刘赖仕,作为同一系统的同事和战友,他有什么权利怀疑呢?这就好比民间的传言,某某邻居是妖,是怪,自己就随便起疑,果真认为某某是妖,是怪。如果人家也这样怀疑自己呢,岂不要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但是,如果作为肃正社会风气的检察机关,也抱定这样的态度,只是坐等案件找上门来,而不去主动调查案件线索,岂不存在失职之责?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叶天问吓了一跳,原来是白雅琪的电话,她低低地哀啕道:“你在哪里啊,为什么还不来,他们准备强行攻进去了。”

“我快进城了,大概十分钟就到。”

“你能不能快点啊?”

叶天问担心她精神垮掉,有意分她的神,道:“他们说陈哥绑架刘社长,他提出了什么条件吗?”

“没,没有。”白雅琪精神一振,“陈哥只是想教训刘社长,他不在乎钱的。”

“穷得新鲜,饿得硬棒。”叶天问重复了一下陈洪涛常说的这两句话,道:“既然只是教训他,就不会闹出人命。”

“但愿如此。”白雅琪有气无力地挂掉了电话。叶天问急着了解情况,又拨通了朱鹏的电话,问:“朱总,事情进展怎么样了?还没有说服陈洪涛释放人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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