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氏药堂覃鸿雪听完苏宬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也对,那蠢货虽然蠢得让人不忍直视,但他爹娘却是精明人,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让那蠢货离开盛京城,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苏宬很听着覃鸿雪一口一个“蠢货”的喊着李胤岑,忍不住就乐了。
若不是接触过,外人是很难知道李胤岑缺根筋的,而师兄虽然“蠢货”的骂着,言语间更多的是嫌弃,并不是仇恨,那是不是说,当日李胤岑在师兄跟前也犯过蠢呢?
苏宬很想问个明白,但那件事对覃鸿雪来说,必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一阵踌躇过后,终于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也不知道宫里是个怎样的情况。”
“王爷办事,你还不放心?”覃鸿雪好笑的问道。
苏宬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燕行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又得了太后的宠,要设计一个小小的嫔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时间太过仓促,来不来得及安排?再有,就算能安排下去,能不能将首尾清除干净?必竟,秀嫔身怀“重器”,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可是重罪!
只是,这样的担心,苏宬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将一切藏于心底,给了覃鸿雪一个浅浅的笑,轻声说道:“怎么会呢?他可是璟王。”
覃鸿雪对上苏宬微微含笑的脸庞,听着她用女儿家独有的温柔婉约的声音,说出那样信任满满的话语,没来由的心头微微一酸,就好似喝了几碗酸梅汁一样。
心思沉沉的苏宬没有留意到覃鸿雪微不可察的情绪变化,想着,反正事情如何,稍后自会有结果。她与其操心这些没用的,不如想想,成国公府的事。
想到成国公,苏春一对好看的眉头顿时拧得像根麻绳。
“怎么了?”覃鸿雪问道。
“师兄,你说,是给我祖母诊脉的太医被苏春收买了,还是他们诊不出我祖母的毒?”苏宬问道。
覃鸿雪默了一默,轻声说道:“我到是偏向,是你祖母中的毒极为罕见,罕见到太医根本诊不出。”
苏宬看向覃鸿雪,“我也是这样想,不然,苏春不会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同意老先生入府。”
覃鸿雪默了一默,轻声说道:“你也别太担心,这次爷爷入府,即便不能诊出老夫人中的是什么毒,但有了老夫人的脉案,我可以向穆太医求教。”
“穆柏成?”
覃鸿雪点头,“他祖上是四川唐门,用毒的祖宗,不可能连他都不知道。”
苏宬想说,只怕未必,但对上覃鸿雪明亮的眸子,最终却是点了点头,“只是这样一来,却是要给师兄添麻烦了。”
覃鸿雪笑了笑,“我是你师兄,应该的。”
这天直到黄昏,燕行没有再出现在覃氏药堂,也没有派人来传个信。
夜里,苏宬怀着沉甸甸的心事洗梳完毕,正准备吹灯歇息时,窗户上突然响起“叩叩叩”清脆的击打窗棱声。
“谁?谁在外面?”
“是我!”
苏宬一怔之后,连忙拿起外衣随手一披,便匆匆上前开了窗门。
如水的月光下,燕行银冠墨发,玄衣束身,一对清泠泠的凤眸微微轻挑看向苏宬,四目相对,他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上,突然的便绽起抹浅浅的笑。
“得手了?!”苏宬惊喜的问道。
燕行微微颌首。
苏宬忽然的便双手轻击,发出一句小女儿家的呼声,“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