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干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病跟我有关?”
干婆摆了摆手,语气严厉的说道:“这个你不要管,继续讲你的事情,一个细节都不能落下。”
干婆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过话,我的心不由得慌了,赶紧老老实实的把遭遇到的一切都讲了一遍,干婆听到我遭遇了邪恶仪式,胳膊上多了个彼岸花印记的时候,枯瘦的双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都被指甲划破,流出了鲜血。
我大气都不敢出,飞快的把事情都讲了一遍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干婆,我这还有救吗?”
“把你胳膊伸出来我看看。”干婆用略显嘶哑的声音说道。
我赶紧挽起袖子,把左手臂上的印记露了出来,干婆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手冰凉无比,皮肤干枯粗糙,抓在我的手臂上,顿时有种刺痛的感觉。
干婆仔细端详着我手臂上的那个彼岸花印记,我的注意力却被她面巾后的景象给吸引了。
她刚才吐血后没把面巾掩好,露出了一块。此刻她脸上的那些肉瘤脓疮,正在不停地往下滴落黄色的脓水。
那脓水落在地上之后,就很快变成了黑色,腥臭无比,引得苍蝇飞过来舔舐,可是那些苍蝇只要吃到,就像中了剧毒一般,很快就扑腾着翅膀死掉了。
我看得心惊肉跳,只感觉胃里的东西全都跑到了嗓子眼里,只要一个忍不住就会吐出来,也终于明白父母为什么不愿让我过来看干婆了。
这样恐怖的情形,别说普通人,就算是医生见了都会吓出毛病来,除了烈性传染病,大概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被干婆攥着的左臂也跟着瘙痒起来,我真的很担心那些脓包会顺着干婆的手爬到我的身上来。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抽回手臂的时候,干婆忽然松开了我的胳膊,用不容置疑的声音道:“跟我进来,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印记给你去了。”
我跟着干婆走进砖窑,发现砖窑跟记忆中有了很大的变化,后面多挖出了一间房大小的空间,只是里面却并排摆着两口棺材——干婆孤身一人,就算给自己准备寿材,也应该是一口,多出那一口又是给谁的?
干婆进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她的瓶瓶罐罐,很快就摆满了一地。
突然,外面的打谷场上传来了一声夜枭的叫声,干婆的身体顿时僵在原地,接着,她飞快的对我道:“季藏,赶紧躲进棺材里,左手边的那一口。”
“啊?!”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好好的为什么要让我钻棺材里?
“快点!”干婆的声音尖利而急切,我一个激灵,赶紧打开棺材盖,爬了进去。
干婆飞快的盖上了棺材盖:“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来。”
这个时候,就算再傻,我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赶紧老实的蜷缩着身体,不敢出声。
棺材头部的板材上,有两个透气孔,外面的光透了进来,我屏住呼吸,悄悄的偷眼往外看。只见干婆紧紧攥着一根手杖,如临大敌般的对着砖窑口。
“老婆子,你没想到吧?!你真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能骗得过我们?”
砖窑外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笑声,一个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我看到那人影,顿时吓得汗毛根根竖起,那人穿着绿色的连衣裙,上面绣着一朵彼岸花,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