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莲水觉得金谷年越发目中无人,一气之下,冲上来就要打她,不想反被金谷年拽住。
金谷年左手的碗重重搁在石桌上,右手猛地使力,潘莲水的手咯吱一声响,手腕脱臼了。
“啊!”
潘莲水发出惨烈而痛苦的叫声。
金谷年冷冷甩开她,目光森冷:“这是金家损坏我们家大门的利息。”
潘莲花被她的目光震慑,连连后退到金贺义身边,扯着嗓门道:“敢打我,回头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金谷年不理会她,让文知德搬椅子给金贺义坐下,淡声道:“金爷子,我这个人最是尊老爱幼,你请坐,回头等县衙的人来传唤,咱们上公堂对质。”
金贺义脸色阴沉得可怕,几乎可以拧出墨来,骂道:“死丫头,你以为到了县衙老子就怕你吗?论理人情,罗氏别想摆脱金家,你到底嫩着呢。”
“不怕最好,我就怕到了县衙,万一你气出病来,或者原地去世,岂不是我的罪过?听你老的语气老当益壮,自然再好不过。”金谷年淡声道。
做人无赖到这份上,真是活见久了。
“你!”金贺义感到心肝脾肺都气痛了。
金谷年嘴毒,一旁的李单目瞪口呆,心想这人真有趣。
“废话少说,赶紧把罗氏交出来,要不然,你就把你娘赎回去。”金贺义恶狠狠道。
避免夜长梦多,他来之前就想好了,要人不现实,罗氏半死不活的,不知能拖多久时日,干脆直接要钱。
一听他要钱,文知德跟文知雅眼前一亮,能用钱解决再好不过。
况且文知德怀里还揣着金谷年给的一百两银子。
趁着金谷年还没有说话,文知德问金贺义道:“你要多少钱才肯放我姥姥?”
金贺义想都不想道:“一千两。”
“!!”
文知德感到不可理喻,怒不可遏道:“不可能!”
“罗氏是你亲姥姥,她待你如亲孙子。你娘不缺钱,与其对薄公堂,伤了各自的脸面,倒不如花钱了事。这不是你娘说的吗?”金谷喜阴阳怪气,趁机讽刺道,“怎么,之前说得信誓旦旦,现如今又舍不得钱了?”
文知德气得浑身发抖,红着脸道:“我姥姥不是金家的货物,岂能用金钱衡量的!”
“对,你们金家无情无义,我姥姥被你们当奴隶一般使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如今又患上重病,生死未知,你们还有脸来要钱?”文知雅也气得反驳道,“不给,就算是喂狗也不能便宜金家!”
果然,罗氏患了重病,时日不多了。
她一死,金家与文家的亲情就彻底断绝了。
金家岂会如他们所愿,罗氏就算是死,也要扒出一层皮来。
“好,你们不给钱,我们就不走!就算县衙的人来了,我看他们是不是要打死老子!”金贺义气呼呼地坐下来,四面八稳地张开腿,一副老赖的样子。
他毕竟年纪在这里,文家的人还真不好动他一分一毫。
这时,罗氏右手缠着厚厚的白绷带走出来,冷冷逼视金贺义,大声道:“金贺义,你滚,这里是文家,不欢迎你们!”
“你不肯给放妻书,那我就去县衙状告你虐妻罪,判离的罪名你可想好了,轻则杖棍三十,重则关押一年牢狱。”罗氏大声地,无畏地说道。
这是金谷年告诉她的。
这句话,她整整憋在心里三十年了,终于大声地宣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