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神情淡淡道:“好说。”又质问文知德,“你在这里做什么?”
文知德挠挠头,总不能说他来逛花楼吧。
“我陪嫣然出来逛逛。”他随便扯了个谎。
金谷年盯着他,冷笑:“有人说你天天逛花楼,我特地来看看,估计是哪个见不得你好的,故意骗我过来而已。”
文知德垂下头,心里有愧,嘿嘿干笑两声。
低头就看到文知礼呆呆地看着自己,想到他们兄妹俩跟着柳嫣然吃香喝辣的,倒把老四给忘了。
“老四,你的伤可还好?”文知德再混账,对这个亲弟弟却是好的。
金谷年生怕文知礼露馅,本想拉他过来,不想文知礼主动挽住文知德的手,一脸亲近。
金谷年看了他一眼,他却嘿嘿一笑,神情自然,与往日那个痴愚儿一般,傻傻的。
这家伙想扮猪吃老虎呢。
“娘亲,这位是京城来的南爷,他本事大着呢,承蒙错爱,儿子最近都在跟南爷谈事情。”文知德愣是把逛妓楼说成了大事一样,眼睛也不睁一下。
长能耐了。
金谷年走上前来,冷笑:“什么大事要到怡春院谈几天?你这身骨架子,酒色掏空,只怕大事没谈完,先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文知德脸一白,被戳穿了谎言有些不自在。
金谷年又说了一句更吓人的。
“我昨晚梦到你爹了,他说过几天再找你好好谈谈。”
拍拍他的肩膀,又投给文知礼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金谷年回头。
“南爷,我家这孩子心肠软,容易学坏,蒙你多照顾些,多谢,我先告辞了。”她目光冰冷,转身离开。
肖南呵呵一笑,暗地里吩咐身边的人跟上去。
差一点就能试探她的虚实,没想到被文知德这个窝囊废坏了好事。
肖南邀请文知德去怡春院喝花酒,可文知德变得犹豫起来,推托道:“多谢南爷好意,只是我弟弟有伤在身,多有不便,等我安置好弟弟再来叨扰你了。”
肖南看着他们手足情深,不屑笑了。
当文知德带着文知礼离开小巷,想再寻金谷年的踪迹,已不见人影。
好吧,只能先回柳嫣然家里。
文知礼天真问了一句:“大哥,咱们回家吗?”
这话问到了文知德。
昨晚文知雅又来投靠柳嫣然,虽然岳母卢氏面上不说,心里早骂了个遍。
毕竟寄人篱下,束手束脚的。
文知德想到冤死的父亲,独立支撑的母亲,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看着他的神色几度变化,文知礼心里冷笑。
“四弟,大哥对不住你,只能先把你送回家。”文知德思来想去,决定把文知礼送回家。
金谷年待老四极好,不会给他脸色瞧,但卢氏就难说了。
文知德不能让残疾的弟弟吃一点委屈。
“大哥回家吗?”文知礼反问道,目光黑漆漆的。
文知德脸有窘色,轻叹:“大哥也想回。”他像是挣扎了一番,自言自语道,“娘亲说话是难听了一些,却是真心为我好,这些日子,我都不知活成什么样了…”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相公,你怎么跟四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