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低身跪拜,“我们赶到的时候,守在内院的几个弟子已经死了,我们想问什么都问不到了。”
画溱颜阴沉着脸看向他,“外院呢?”
“外院的几个当值弟子有的被吓晕了,有的被打昏了过去,还有的……”
“还有的什么?!”画溱颜脸色难看的厉害,浑身上下的气息怒不可遏,就差要杀人了。
那人跪地颤抖,“还、还有的被打死了。”
“你说什么?!”画溱颜又怒又气,恨不得将这整座庭院给掀翻了。
众人跪拜,“长老息怒啊,弟子…弟子们看管不力,弟子们该死。”
“你们确实该死!连个人都守不住,本长老应该将你们千刀万剐。”
“长…长老息怒,弟子们不敢了,弟子们再也不敢了。”
“你们还有什么是不敢的?!”画溱颜愤怒的上前,逮到一个便狠狠的踹了上去,大发雷霆。
“我看你们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众人低俯着额头跪在地下,动也不敢动。方才被他踹倒的那位弟子也不敢言不敢怒,只得重新爬起身子,再跪了下去。
“长…长老恕罪。”
画溱颜越看越气,越看越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了算了。他抬脚又要踹上去,被从人群中快步赶来的花容给拦了下来。
“师傅!!”
画溱颜怒声看他,“你怎么来了?”
花容抓着他的手臂急声,“您快下山看看吧,那条从我们木槿山跑下去的怪蛇,是寒墨师弟幻化而成的。”
“你说什么?”画溱颜震惊的转头看他,一时之间,竟也忘了寒墨的真身的确是巨蛇所化了。
难怪这庭院内外找不到他的身影,原来那条怪蛇就是他幻化而成的。
瞬间,画溱颜的怒火排山倒海而来,“走,跟我去缉拿那个劣徒归案,我倒要看看,这个劣徒到底要做什么?”
花容松开他的手臂,低身行礼,“是,听师傅的。”
画溱颜怒甩衣袖离开,“龙生呢?让他立刻来见我。”
木槿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这个大师兄竟然不见了踪影,当真可恨。
“师傅放心,师兄已然去了山下,此刻师弟身边,必有龙生师兄的踪影。”
昨儿个龙生师兄便一直守在庭院之中,一直到深夜了,他才离去。今儿个一早,也是龙生师兄第一个过来看寒墨师弟的,所以寒墨师弟幻化成蛇形一事,他定是知情的。
想来此刻庭院内外不见龙生师兄的身影,他必定追随寒墨师弟的身影而去,至于为什么这寒墨师弟行凶之时龙生师兄没有阻拦,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不是龙生不想阻拦,而是他想阻拦的时候,他已经阻拦不了了。
当他听到院内弟子的惨叫时,他从院墙上飞跃而下,稳稳当当的站到了那条怪蛇的面前。
龙生看着它那身体下拖曳的长长的一道血迹时,整个人气的发抖,“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怪蛇足足有他两个人那么高,走出了狭窄的小屋之后,它的身量好像一下子放宽了两倍。它的面容薄凉细长,眼尾上挑高贵,看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蝼蚁一样,满满的不屑轻视。
“龙族?本座劝你让开,莫挡本座的路。”
“我看你是疯了,寒墨!”龙生气的不行,他竟敢如此藐视的姿态同他讲话,整个人毫无理智可言,哪还有一丝寒墨师弟的样子。
“本座没疯,疯的是你,龙生。”
“你说什么?”
龙生微惊,他知道他是谁,更知道他是哪族人,所以他还是寒墨?只不过他现在的言行举止,又很不像他。
怪蛇冷笑,邪长的眼眸中,竟透露着满满的冰凉之感,冷血无情极了。
“如此任人摆布,受制于人的地方,本座可待不下去。”
“你——”
“本座要下山,本座要去踏一踏这仓龄山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