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张燃挥手甩出五根银针后,靠近过去,五指如拔琴弦,弹动针尾。
空气中嗡嗡声越来越大,就像是夏夜飞过天空的飞机响声。
肉眼可见的,就有一股波纹,从蒋八身上伤处开始蔓延,肌肉皮肤跳动不休,向着四肢冲击而去。
奔涌的鲜血嘎然而止,就如小溪断流。
蒋八全身一震,如遭电击,脸上红潮闪过,立刻精神了起来。
张燃以五行针法,五针齐出,剌入伤处四周,看起来漫不经心,并没有细致的观察伤势。
但实际上,蒋八的伤处情况,每一根毛细血管的分布,每一处神经末梢的分布,每一处肌肉的断痕都让张燃看得一清二楚。
针芒入体,真气如网般散开,把损伤处一一弥补,堵住血水经行,让肌肉崩紧,血管收缩,紧接着生机如潮般涌去。
多管齐下。
区区外伤,对张燃来说,如今只是举手可治,并不算什么难症。
止血,生肌,合拢伤口。
银针针尾跃动蜂呜。
肉眼可见的,蒋八肩上狰狞伤口很快就只剩下一条长长的刀痕,外翻的皮肉收缩进去,看上去好了许多。
最关键的,这并不只是表面如此。
田医师瞪大双眼,看得分明,发现原本快要流血不治的伤者,其脸上竟然很快就恢复了红润,手臂也跟着活动自如。
似乎连那被斩开的骨骼也恢复了不少。
不痛吗?流掉的血又补回了吗?
并且,他怎么又开始精神起来了?
“这不科学。”
田医师揪着稀疏发白的山羊胡须,心里痒得像是猫挠一般,他一脸的便秘表情,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难道当着众人的面,问一个小年轻,这伤治得自己看都看不懂吗?
这还要不要脸了!
好歹自己也是大医院干了几十年的老医师。
就算现在已经退休,年老体衰。。。。。老眼昏花,治不了什么大病难病,再不济也是一个老前辈,眼光见识俱在。
田医师见到张燃正准备拿出羊肠线来缝合,终于忍不住了,连忙上前笑道:“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接下来就让我进行缝合吧。毕竟是我的份内工作,不能袖手旁观。”
其实,在田正光看来,这伤处缝不缝都不打紧。
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导致伤口开裂,要不了几天,伤口长好,就不碍事了。
羊肠线的作用,也只是给伤者心理安慰罢了。
正因如此,他才越发震惊。
“那就劳烦田医师了。”张燃愣了一下,转眼明白田正光的意思,点头让出位置。
田正光在乌潭诊所也干了有两三年了,说是发挥余热,平日里却骄傲得很。
不得不说,乌潭诊所生意要死不活的,田正光绝对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无他,这人喜欢摆老资格架子,对待主家也好,病人也罢,他总是不怎么爱搭理。
工作的积扱性那就更别提了,看心情治,除了不胡乱开药这个优点之外,也只剩下资格不错。
毕竟够老。
而世人一般认为越老的医生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