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众人瞬间惊讶的望向了这闯进来的男子!
掌柜的在看到这人的时候瞳孔下意识缩了缩。
只见这男子面如冠玉,风度卓越,一双丹凤眼的眸子带着些说不出的妩媚,虽然双鬓的两片霜白还是暴露了他的年纪,但却更给他增添了几分仙气。他手中拿着一串细长的佛珠,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着,一手按着腰间的一把长剑,若即若离地似乎准备拔剑。
他声音微哑:“阁下是?”
瑾仙目光都没有在那掌柜的身上落下片刻,只是与那被包围的一男一女淡淡对视上了目光。
他重新开口:“百晓堂的两位,可是?”
竹看不见,听起来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龙耳听不见,但是也认出了面前这个意料之外的人。
龙耳撕裂般的声音挤出一个字:“是。”
瑾仙不由得轻轻一笑,长剑终于出鞘:“是就好。做笔买卖。这里暗河的人就没必要听着了。”
“死吧!”
右手杀生,一剑既出,风雪枯萎。左手慈悲,佛珠轻捻,魄灭魂飞。这是江湖上很是为人熟知的一句话。但是直到此时此处,这些也曾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才真正见识到了这一句的含义。
瑾仙没有教过慕容初夏杀人,慕容初夏的杀人大半是一剑封喉,留下的多是全尸。但是在瑾仙手中长剑掠过,周围一具具尸体倒下,凡是没有一击毙命的,留下的可不一定是全尸了。
那串佛珠轻轻在他左手中被拨动着,雪亮的长剑挥动宛如最美好的蝴蝶穿花一般漂亮。但是那位叫作竹的少年都还没来得及动用竹竿里藏着的物事,这满屋内的人便被杀尽了。
长剑上的鲜血擦过剑身滑落干净,瑾仙执剑迈步走在尚算干净的地面上,衣摆从满屋的残肢断臂无头尸体上空拂过,却干净的没有沾上一点血渍。
毕竟血都冻在了白霜之下,有怎么可能沾到人身上呢?
瑾仙收剑入鞘,轻轻拨动着手中佛珠,淡淡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无父无母,无姓,单名一个竹字。”布衣少年答道。
少年看了那个少女一眼:“她叫龙耳。”
“是我的朋友,我等了她很多年。她前不久刚刚来找的我,我便关了茶铺跟她一起来了这里。”竹笑了笑,轻声说道。
“她听不到?”瑾仙问道。
“是,我看不到,她听不到。她是个聋子。”竹用手中寻路的竹竿轻轻地敲着地,“但是可以看着她说话,她听不到,但是看得到。”
“一个会听风辨位,一个能读唇语,都不是普通人啊。”瑾仙轻轻一笑。
瑾仙一挥袖,关上的门就打开了。屋外阳光挤了进来,却不想竟然在六月份照上了一屋冰霜。
风吹进来散了散血腥味。
他在屋内唯一留下的一处没有尸体和血迹的桌子边坐下。
“猜的到我的身份吗?”瑾仙淡淡开口。
“掌香大监?我曾在天启城见过你。”竹微微颔首,一口便道出了瑾仙的身份,“不过大监未曾见过我。”
瑾仙淡淡一笑:“看来确实是百晓堂。”
竹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和龙耳的身份。他对于刚刚的事情恭敬道谢,没有发问任何问题。龙耳也只是抱着琴,两人面色恭敬而又微微紧张的站在瑾仙面前。
他们二人是百晓堂的弟子,此次有任务要去雪月城。按说百晓堂一向神秘,不知这位瑾仙公公又是如何找到他们两个的。但既然是遇上了,便不由得让他们慎之又慎。
天启五大监。那可是绝对不能触碰的人物。哪怕这位算得上的五大监之中难得值得人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