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生微笑:“不需要太详细的透露,但如果是幕后真凶,一定会对‘时空’二字异常敏感。”
“那如果对方回我信息,我应该怎么办?”
沈嘉木说:“你告诉他,你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但你能在现代、过去、将来三个不同时空反复横跳,你知道他们的一些秘密,而且你可以帮助他们达成所愿,让他们珍爱的人也享受和你一样的幸运。”
说完这话,沈嘉木还向卿生请教:“这么讲没问题吧?”
卿生给予了肯定。
“很不妙啊,我就宅了些天,你俩咋如此心有灵犀了?”郝风雷一拨他的披肩长发,眼珠子活泼的滑了两个来回,还是决定见好就收:“得,我现就发邮件去。”
“现在不行!”“别着急!”
虽不是异口同声,但也是异口同意了,郝风雷的眼珠子忍不住真情实意地“活泼”起来。
卿生哭笑不得:“不管幕后真凶是谁,他一定非常的谨慎,像这么一件关系要紧的事,他既拿不准,一定要和奥斯顿商量,而且一定是面谈的方式。注意时差,现正是X国的下午,下午见面太正常,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答案,所以要等,等到X国的半夜你再发送邮件,这个验正方法才能万无一失。”
这其实和心有灵犀没有关系,完全是基于刑侦经验,卿生毕竟参与了几件疑难命案的侦破工作,跟沈嘉木还算合拍。
郝风雷吃完早饭就睡觉去了,据他说,他已经72小时没睡,刚是带着面敷罩工作,才把黑眼圈、鱼尾纹以及老人斑给敷回去了,再不睡脸还不会老,脑血管保不住会爆炸,必须得睡。
大家都很辛苦。
卿生就觉得自己贡献最少,非常过意不去,沈嘉木却很庆幸卿生是如此妙人,这天中午请卿生去三姐未来老公的私厨吃饭,私厨很多人,他们关注着一场足球赛,沈嘉木坚持要了“与世隔绝”的包房。
“好像是世界杯啊?”卿生问。
“你是球迷?”沈嘉木笑了:“这倒和秋鸿一样,我也是球迷,不过这场球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得输。”
卿生:……
“时间过了百年,有的事进步依然缓慢的,看一场这样的球赛我要心闷好久,论来这点,我是不如秋鸿的,体育无国界,她喜欢的只是某项运动,所以虽然也望自己的国家赢,但能正常面对失败,我呢,却总是想不通。”
但这场球,却是胜利了。
沈嘉木没看过程,知道结果后是因为舆论界都在庆祝和欢乐,他忽然意识到他竟没一个可以分享惊喜的人,所有朋友都知道他不爱看世界杯,只有一个女孩知道他其实是爱之深避之切,而这一场胜利,不仅是他,所有国人都期盼良久。
书架上《莫勿卿生》这本书仍在,沈嘉木翻阅着,去读那些文字中的悲凉和绝望,他其实一直不大明白为什么悲情能让这么多人爱上这本书,但他现在似乎有点开悟了,我们都害怕遗憾,但我们都存在遗憾,我们连遗憾都无法倾吐时,也只能在那些悲伤的文字里徜徉,那是一片沙漠,但那是我们熟悉的境遇,我们徜徉着,就像归宿了。
人有归宿即不慌措,就像腼腆的人哪怕是流眼泪,也得有个容他流泪的安静地方。
沈嘉木想,秋鸿一直不管过去,她说不管在过去我们的球队多么荒唐可笑,我不寄望他,也不嘲笑他,我喜欢足球而已,就算我支持的队伍输了球,就是嗷嗷的哭一场,但他们赢球了,那一刹那的狂喜就是我的赚头,足球场永远能让我发现希望。
好想告诉秋鸿,她期待的希望发生了。
如果我不能让你知道,这才是我最遗憾的事,而且这样的遗憾,哪怕我们从血缘出发就该喜欢的球队夺得了世界冠军,照样无法弥补,因为那些沸腾的欢呼中,没有你的声音。
沈嘉木看着时间,监督着郝风雷发出邮件,不过是半个小时的等待,沈嘉木已经很紧张,直到郝风雷面前的电脑发出提示……
对方回复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