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玉的出轨对象不可能是宋促。”莫勿十分笃定:“宋促明显很爱他的女友,我觉得这不可能是演戏,好吧这是我的直觉,那我们现在不说直觉,说逻辑分析。宋促的演技要真这么好,当时他干嘛要当着你和沈嘉木的面维护李凉玉,居然还和他的女友大吵了一架?他就不怕表现得这么明显引起你们的怀疑吗?”
“有道理。”卿生说:“但郑不移没有说谎的必要。”
“他没说谎,宋促也许的确在可星苑住了一段时间,但李凉玉的住宅可是别墅,客房多的是,她和宋促又不是素不相识,一个是资助人,一个是受助人,在一幢别墅里住上一段时间就暧昧了?
陈琳是小心眼,他自卑且多疑,加上那段时间他和李凉玉的感情实际已经破裂了,所以他才怀疑宋促和李凉玉有不正当的关系,陈琳的直觉很可能也是准的,不过李凉玉的出轨对象并不是宋促而已。”
“宋促应该知道李凉玉出轨的事!”卿生忽然意识到。
“李凉玉和宋促的关系应当很亲近,类似于母子或者姐弟吧,我虽然还想不到他们两人产生这种亲近关系的准确原因,但确定的是李凉玉一定不在意宋促知道她的秘密,从这个结论反推,就能得出另一个结论,促成他们这种亲近关系的人很可能就是陈琳。”
“他们都对陈琳不满。”
“我想你低估了宋促对陈琳的感观,不仅不满,甚至是厌恶,他们两人都对陈琳极度的厌恶,因此才产生了某种共识。”
“这个案件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卿生叹气。
莫勿揉了揉卿生的头发:“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简单,现在能有眉目已经是非常大的进展了,至少你其实已经破解了凶手的杀人手法,只不过还需要证实。”
“我今天得赶下稿子了。”卿生有些愧疚:“没时间做晚饭。”
“晚饭什么的你就别操心了,有我呢,厨艺虽不好,还会点健康外卖。”莫勿不让家务事烦扰卿生,但今天他还有别的事和卿生商量:“阿姨出国手术的事,身边不能没人陪着,那得等你结束穿越后才行,不过办理护照签证的事现在就该准备着了,我们得回一趟延州,正好,你可以跟我回趟家。”
“许家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卿生问。
“那天光顾着说白杨的事,都忘了告诉你,我答应了资助邦治,让他们吃下那块大蛋糕,不过我们不能白投钱,许家老爷子已经答应了我们以合作的方式入股邦治,我手上的股份,加上木头还有许涵的股份,都足够提起倡议撤换许总这总经理了,当然,我们没打算谋朝篡位,前提是许总今后得拎拎清,别骚扰我们这些股东的私生活。
别的事不急,现在关键是让阿姨在最好的时机得到最好的治疗,好在不管怎么样,现在能确定的是你在什么时候就会终止穿越旅程,所以不会妨碍护照、签证的办理。
你也别太有压力,就是和我回去吃个饭认个门而已,我爷爷奶奶可想见你了,天天摧我,再拖下去他们肯定就得杀上门来了。”莫勿笑不露齿:“折腾老人家爬山涉水的你肯定会过意不去,是吧?”
卿生:……
“你要真没准备好,也没事,先跟我堂兄们见个面吃个饭,让老人家安心就行,免得他们总是提心吊胆的,怀疑我在哄他们开心,我跟你说啊,我爷爷奶奶可开明了,尤其是我奶奶,她有只祖传的老镯子,儿媳妇有四个,不知道该传给谁,就让几个儿媳妇抓阄,谁抓中谁得,结果我妈抓中了。
我妈怀我的时候,奶奶就希望我是女孩,因为我虽然有个堂姐,但我堂姐从小跟她外公外婆在岭海,我奶和堂姐的外婆还是闺蜜,奶奶就不好和老姐妹抢孩子,只能忍了,就盼着我妈给她另生一个孙女,还跟我妈讲,我们老莫家就不讲传男不传女那套,让我妈放心大胆把镯子留给我当嫁妆。
结果我一生下来,是个男的,我奶奶失望透顶,她说啊,孙女跟着奶奶,宠成啥样都不怕,女孩就要娇养,我奶奶还是有把握把孙女养成大家闺秀的,但孙子她就没自信了,就担心把我们宠得太狠了,长大后连老婆都讨不上。”
莫勿一摊手:“还差点被我奶奶一语成谶了,我和我几个堂哥,春节齐聚一堂,都要听我奶骂我爷,‘孙子的教育我不插手,放手让你们教育,没想到还是教育成这个鬼样子,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怎么连个女朋友都交不长久,没个有用的,回来干什么,一群单身狗’。”
之前莫勿很少跟卿生说他的家事,主要是担心卿生就两母女,还不能相依为命,见个面都提心吊胆的,听他家这些其乐融融的场景会觉刺心。
卿生现在听着,乐得险些连压感笔都拿不稳。
“我堂姐现在还是在岭海,不在延州,三个堂哥在延州,他们跟我性格差不多,保管你不会觉得有压力,平辈人嘛,见面就是吃喝玩乐,你怎么自在怎么来,怎么样?”
“还是先去见长辈吧。”卿生稳住压感笔:“我以前其实有点害怕阿姨,我不擅长讨长辈喜欢,又敏感,对不喜欢我的人一贯无从适从,但我上次见阿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成见其实都是双向的,回避永远无法解除成见。
再说你都已经这么卖力给我减压了,我得体谅下男朋友的良苦用心不是?”
莫勿这会儿笑得露齿了:“我奶奶是家里的幺女,偏她得了祖传的镯子,所以在她意识里就没传长房的想法,当时抓阉传镯,就是因为她相信缘份天注定,所以虽然我是个男的,有违她的期望值,不过老人家也没嫌弃我就是了。
那天打电话还跟我说呢,讲我跟你青梅竹马就是天注定的缘份,让我一定要珍惜,我爷爷居然也信了一回我奶,硬说他好几年前就做了个梦,梦见他老人家的长曾孙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还跟我读同一所小学,在电话那头铿锵有力的命令我,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让我不能违背天意,虽是老小,务必给他生下他长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