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没有卿生用品,连他的用品都搬去了隔壁。
“我还是帮你一起搬吧,这貌似是个大工程。”卿生去莫勿干干净净的厨房逛了圈,叹了声气。
“那女朋友,今天,我们算是正式同居了吗?”莫勿笑。
日月可鉴啊,他在设计坑一把许家人时真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你知道我其实挺讲究生活品质吧,房子刚买,我就有雄心布置得温馨舒适,但我这个大直男真的对软装一窍不通,反正你就住隔壁,我又觉得没啥必要布置我这边了,受不了的时候就跑你家去蹭就完了……卿生,等这桩事完了,你就把房子退了吧,搬来住,布置就靠你了,我其实想过另买一套房,但现在反而有点舍不得这里了,我们先将就住着,你今后是回仁爱,还是在申江,或者回延州,只要你决定了我都可以,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想和面前的女孩,从此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朝夕相处,不分彼此,余生他所有的规划,不再以他一个人的意愿为基准,很神奇的体验,但他真真正正的,很乐意为了面前人妥协。
“走了,先搬电脑。”
这次是卿生拖着莫勿过去。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
卿生想她应该不会答应在未婚之前就搬去同居,更有可能的是在婚后,两人的经济都应泾渭分明,她不敢完全信赖另一个人,放心大胆的把自己的人生交给对方去规划,所以当时的她,认定的是也许永远遇不见一个愿意和她同行的人。
但现在她身边的人是莫勿。
她竟能这么轻易就修改自订的原则,将所有的警戒线都抹消,而且她很清楚,不仅仅是因为信任——哪怕有一天,他们的爱情没有走向花好月圆,她也不会后悔这时的决定,因为这时的莫勿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只要是莫勿的愿望,她都乐意成全。
她这一生,只会有这一次无所顾忌的爱情,有这一次,便无遗憾。
——
卿生觉得就陈琳失踪案,她必须和沈嘉木交流沟通了。
“我们得再去一趟平江。”卿生说。
“那就今天去。”沈嘉木飞快就下决定。
途中,沈嘉木也跟卿生说了说他的进展:“我拜托了一个老同学留意奥斯顿的情况,但他只是一个律师,优势是和奥斯顿在同一个城市,局限在于无法深入调察,奥斯顿和不少政界人士都有来往,从中排察出幕后操手难度很大,而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判断失误,反而会让秋鸿陷入危险。”
“嘉木,我上回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答我。”卿生说。
“我不知道。”沈嘉木看向机窗外:“秋鸿对我来说一直很重要,所以现在我不大清晰我对她的感情是友情还是爱情,而你和莫勿,显然已经突破了友情。”
“现在回看,我和他其实一直处于朋友和情侣之间的暧昧关系,界限模糊,彼此都不能认定,关键是彼此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顾虑,我想如果没有秋鸿的促成,我们可能谁都不会迈出一步,哪怕我没有遭遇意外丧命,很可能我和他也无法成为恋人。”
沈嘉木挑眉:“我怎么觉得是你太悲观呢?”
“以前的我的确是个悲观主义,我很早就意识到了我是喜欢莫勿的,我知道他把我当成一个好朋友,但在我心目中他不仅是好朋友而已。我觉得我和他之间阻碍太多了,他的父母不可能接受我,我认定不被家庭所接受的爱情最终会无疾而终,所以我不敢走出那一步。”
“原生家庭的影响。”
“确实,其实当莫勿走出他的一步时,我意识到了,但我还在犹豫,我怕我们也会走进那个死胡同,当无法前进的时候,原路返回却分道扬镳,可在死胡同的困境会困扰我们一生,直到当我知道,我的胆怯同样会对他造成伤害,前面未必是绝路,回头才是悬崖,那我只能选择往前走。”
“恭喜你们。”
“嘉木,你和秋鸿面对的题目不一样,你们之间看似更简单。”卿生说。
沈嘉木又挑了挑眉。
“你很理智,这点其实和莫勿挺像的,你不会为了别的什么人乱分寸,可你现在分寸有点乱了。”
“你觉得我乱了分寸?”
“陈琳失踪案才是你的工作,但你现在根本无睱过问。”
沈嘉木陷入了沉思。
“莫勿过去的任何一段感情,哪怕是对白杨,他都在是否应该妥协这个节点犹豫过,但我能感觉到现在的他和过去任何时期的他都不一样,他过去不希望恋人对他过于依赖,他在意的是私生活的空间不受侵扰,他从不会为对方规划,也不会乐意对方把他纳入规划,可是在我和他这段感情里,他很果断,他替我规划一些事,他更希望我替他也规划一些事。”
“所以我要恭喜你们。”沈嘉木说。
“你为什么总有点排斥雷子呢?”卿生微笑。
“我有吗?”
“你有。”卿生继续笑:“你计较的不仍是秋鸿曾经告诉你,雷子是她的同居男友吗?你觉得雷子在秋鸿的生活中是与众不同的,虽然你现在知道了雷子只是秋鸿的助手,可你仍然耿耿于怀,为什么?因为他们两个有太多共同语言了,因为秋鸿对雷子是信任的,除你之外,雷子是她另一个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