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桐连忙起身,白夫人对着她,劈头盖脸就骂,“我女儿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就能狠下心把她从楼上推下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相比于白夫人的激动,白忠可就冷静得多,脸色也没多好看,出言讽刺,“现在的女孩子,表面做一套,背面做一套,做了还不承认。”
赵明惠站在一旁不语,许桐不对在先,白晓送进急诊室,诊断出轻微的脑震荡,像白晓这么优秀的女儿,要是以后留有什么后遗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父母心中愤慨是正常的。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没推过她。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许桐道。
白夫人像是亲眼看见许桐把人推下来一般,言语极具嘲弄,“敢做不敢当,你还真够不要脸的。”
闻言,赵明惠也是面上挂不住,怎么说许桐都是傅家的儿媳妇,这般堂而皇之的骂人,她心里委实不舒服,可这事又是许桐惹出来的,只好咽下这口气。
要是真的撕破脸皮,傅白两家也算是裂了。
白忠冷笑一声,在沙发坐下,“我等能做主的人回来,我不信司令不给我满意的交代。”
赵明惠吩咐佣人备茶。
路上,她已经打电话到总部去,把事情告诉了傅威,他正赶回来的路上。
傅明川在楼上,瞧着事情不简单,许桐又没有想通知傅薄川的意思,他忙给傅薄川打了电话,简单的说了大概,要他马上过来。
其实,就算傅明川不打过来,傅薄川也准备打给许桐,毕竟她从中午出去到现在,整个下午都没见人回来,连通电话也没有。
白忠以及白夫人,还有赵明惠三人刚坐不久,傅威就回来了。
白忠起身要行礼,傅威摆了摆手,“在家里,不讲那么多规矩,明惠已经同我说了,既然是许桐把人推下楼,你们想怎么个解决办法?”
白夫人道:“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诊断报告已经出来了,我女儿都还没成家,如今出了这等事,今后万一留下个什么后遗症,那她该怎么办?”
“我女儿在医院还昏迷不醒,跟了司令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是一个讲公平公正的人,甚至从不偏袒人,哪怕是最亲的人,所以此事,我还是想让司令拿决定。”白忠表明态度。
傅威看向许桐,面色严肃,那是军人身上特有的气势,“你妈亲眼看见你把人推下来,可有这回事?”
在傅威看来,许桐向来温和良善,可以说是性子乖巧,不至于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他不能听一面之词,冤枉了不该冤枉的人,是以还是问了许桐这话。
但这话出自赵明惠口中,又是她亲眼所见,他多多少少有些信服。
许桐不做亏心事,自然不会有所心虚,对上傅威看来的目光,坚定的摇头,“爸,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
到底是经历过不少事的人,也知道这事不像明面上的那么简单,傅威也不好糊弄,他是个精明的人。
傅威有些不悦的瞥了赵明惠一眼,怪她这张嘴说得太快。
“既然这件事由我决定,我想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傅威一顿,神色肃穆,又继续说:“医药费全由我们出,再让许桐当面给你们二老赔礼道歉,等白丫头醒了,她再亲自去医院探望,这样行吗?”
哪怕不是她的错,如今也成了她的错,许桐往前走了两步,眼睛盯着脚尖,“对、”
“别,我可受不起这个礼。”白夫人抬手制止。
许桐抬眸看了过来,其余三人亦然。
白夫人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这样的交代,她头一个不同意,忙抢在自己丈夫的前头说话,“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代交好,我白家虽没有你们傅家富有,官位也不及你们傅家的高,但你若想用钱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未免太草率了。”
白忠在一旁扯了妻子的衣服,傅威脸色并不好看,赵明惠也觉得她的话过分。
白夫人无视丈夫的举动,尽量真诚的说:“今天换做是你们的儿女被人从楼梯口推下来,想必你们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那人,同样的,我也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都是做过父母的人,我们现在的心情,你们应该都懂。”
傅威板着脸,他们理亏在先,沉声问,“不知白夫人,你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白夫人抬手指向许桐,理所当然道:“她先过来给我们二老赔礼道歉,从磕头开始。”
别说许桐神色错愕,连在场的三人也一样。
白夫人的要求无疑是强人所难,甚至给人难堪,哪怕许桐愿意下跪磕头,傅威也不可能同意,许桐也是傅家的一份子,这把头一低传出去,这样傅家的颜面往哪摆。
“啪啪啪。”连着几道响亮的拍掌声,自门口处传来,在大厅传播开来。
众人皆抬眼看去,却见傅薄川一身简朴大气的休闲服,迈着有力的大长腿走进来,神色自然,他嘴角噙着抹邪笑,“白夫人还真是口气不小,想让我傅薄川的老婆给你磕头赔罪,你也不怕折了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