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这是此番多做的糕点,给姐姐尝个新鲜。”
里面是不少的青团,不过都没蒸熟,“姐姐拿回去,蒸熟了便能吃。”
王掌柜笑意深了许多,爱读书又懂礼的姑娘实在惹人爱,可惜了,自家也没个儿子来配。
“日后有什么新式样的糕点都可拿来与我瞧瞧,若是差不多,我也就收了。”
有了这句话,林夏就知道,这一趟没白来,将近3两银子的点心,也没白送。
买完青团,带着刚到手的十两银子和一笔不小的订单,林夏往镇上大名鼎鼎的孙师傅家去。
原想着这一程不会太顺畅,这青团林夏是准备了两筐的,不曾想这位王掌柜是个直爽豁达之人,这事儿倒是轻松解决了。
“走吧,今儿倒是顺利,你那事儿算是办完了?”林夏转头,问正静静坐在马车里的云安。
这世道对男子约束极重,抛头露面行走在外定是会被说闲话的。
“嗯,多谢。”
“哈哈,不错,到饭点儿了,这会儿上人师傅家拜访太失礼,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集市东边有一家卖羊肉的,方才经过的时候林夏就被馋的直流口水。
云安坐在马车里,帘子外人影绰绰,驾车的女子浑身洋溢着欢快和喜悦,透过密实的帘子传到马车里。
算着上辈子也算活了30岁,云安第一次对一个人好奇了起来。
“你不问我刚才去做什么吗?”云安紧紧盯着女人的背景,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莫名有一丝紧张。
“你是给我做工还钱,又不是卖身给我了?只要别存坏心,旁的我不干涉你。”
“我爹……”云安冲动之下开了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上辈子的记忆?他知道他爹爹会出现在那儿,可是怎么说呢?
“我爹之前跟我约定,逃出来就在那儿相聚,那人是我……舅舅的女儿。”思来想去,还是撒谎了。
“……”得,林夏以为找了个孤家寡人的劳工,感情这关系还盘根错节的。
“你放心,我不会逃的,我一定还你银子。”男人大概也意识到了,静静地说着。
“我以前是个下人,后来主家获了罪,就一同被发卖了,我是成不了自由身的。”
怎么会逃呢?
他没有家,从来没有,这种平和、温馨、踏实、幸福的日子,是他上辈子在花楼,在府中,在战场,在牢狱,在大火中……无数次渴望的。
“没事,以后我来镇上都捎上你……不怕啊。”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林夏总觉得男子需要安慰。
“不怕,不怕”,团坐着,云安喃喃自语,自小受了委屈,黑暗里、雷鸣中……每每害怕的不得了,他总是自己偷偷安慰自己。
眼下,有了个人跟自己说“不怕”,当然了,他当然不怕的,云安垂着眸,黑沉的眸子莫名瞧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