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云迹问。
他停下脚步,右脚往前迈一步,顷刻间门拉近与云迹的距离。
骆杭俯身下来,她禁不住后倾了些脖子,倒着他不断放大的脸的瞳孔些微缩小。
他歪头,视线从她的嘴唇一路向上,对上她悸乱的眼神。
骆杭翘起眼尾,浅浅的卧蚕露出痕迹,缱绻中混着半不着调,“贴身…照顾?”
“这腿对我没什么影响,非说的话,”他假作思考一瞬,然后问她:“换衣服洗澡比较麻烦,你可以?”
帮他脱衣服洗澡??
云迹耳颊一热,眉毛横着,斩钉截铁地反驳:“你想得美。”
不正经。
她敢说这人就是半死不活了也要笑着说浑话。
“那你哪儿来的贴身照顾。”骆杭直起身,浅叱,眼尾虽带着笑意却没几分真,“不用,别费劲儿了。”
“我有我的安排。”他伤了一条腿,光是步速就比平时慢了两三倍,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云迹瘪瘪嘴,扭过头看向街上窜流的车辆,坚持道:“你等着吧。”
骆杭不以为然,他也看着街上的繁华忙碌,悠哉哉地拿散漫的语气笑话她:“云朵同学…真霸道啊…”
云迹观望着季之恒回来的方向,他悠长又沉韵的调侃话语卷在她耳蜗处,顺着酥软了她半条胳膊。
她抓住一个空隙,迅速抬手,揉了揉耳朵。
成功和司机师傅会合。
骆杭和云迹坐在后面,季之恒坐在副驾驶。
出租车穿梭在夜晚都市,前往骆杭在校外的住所。
骆杭和季之恒所在的宿舍楼电梯坏了,他这腿脚暂时无法住宿舍。
这也是云迹得知骆杭除了学校还有其他住处。
是他的家吗?有家人照顾他吗?
就在她正想着的时候,身边的人开了口,骆杭对前面的季之恒说:“医药费多少,转你。”
季之恒坐在副驾驶,云迹从缝隙中刚好能看到右侧车的后视镜,镜面倒映着他的脸。
季之恒闭着眼睛休息,来了句:“没算。”
“医药单给我。”
“扔了。”
云迹听了,又抬眼看了一眼季之恒,他还是闭着眼睛,说瞎话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她知道医药单在哪,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骆杭敛着眸,手指在拐杖的扶手上磨挲两下,不再追问而是说:“请你吃饭,地方你挑。”
“行啊,回头再说,等你腿好了。”
“带着我妹使劲宰你一顿。”
云迹听着这样的对话,低下头,在暗处微微笑了下。
心里是暖的。
云迹和季之恒回家的时候,父母正好也都没睡。
她赶在他们休息之前将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徐舒听完,叹了口气,“你说你走路也不看着点。”
“你就庆幸撞着的是人家骆杭,是熟人,不然让你摊上个得理不饶人的怎么办。”
“也不能全怪朵朵。”季林给打圆场,“本来这帮年轻人就不该在那个地方玩滑板,就是有安全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