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没有出声打断二人,直到贺平出现在高卓身边,低声和他讲话。
她在人群里搜索关肃峥的身影,视线扫到他时,正见他遥遥望着自己,嘴角含笑。
裴仪猛地一囧,脸颊滚烫,她摸摸脸,剜他一眼。
礼毕,密王妃入婚房。
女眷再次被请入内院,朝中命妇俱在,各人恪守礼仪,无人生事。东宫太子嫔等人在内院正堂用餐,和裴仪等未出阁的女子隔屋而坐。
礼前的纷争不再,一时安然无虞。
裴仪和魏芙溪安安稳稳地吃完饭。
二月中旬,礼部在一众好日子里,择出一个,呈报圣上,皇帝和定远王均无异意。
礼部拟定,定远王与裴魏两位夫人的婚事,定在六月初六。
魏芙溪得了信,直奔承宣伯府。
高卓得了信,心怀忐忑地踏进定远王府。
二月末,一则详细的计划,初步拟定,经双方确认,无疑。
转眼,来到三月,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
皇帝率一众亲信大臣,赶到皇家猎场。
皇家猎场位于京城以北二百里的龙湾山,山周有密林和草场,东北方位还有一片清澈的湖泊。
作为定远王未婚的夫人,裴仪和魏芙溪均受邀其列。
草场扎营,以敬天地,天子旌旗,迎风猎猎,皇家仪仗,万分浩荡。
萧居营策数万士兵,保护皇家安危。
萧居营是关肃峥的人,皇帝信不过,特命巡城御史邱放携数千人护其左右。
皇帝高居上位,对下满是仁爱,“众爱卿不必拘礼,今日本是狩猎的日子,尔等放手去博,得猎物最多者,朕有赏。”
伴随皇帝得一声喝下,世家子弟,好武之人闻风出动。
以太子为首,密王和梁王为辅,倾巢而出。
备受皇帝和太子信重的文官,也在其列,坐于宴席下方,一面吃酒一面笑看驰远的少年。
马踏尘土,草场上扬起阵阵尘烟,隐约可见充满意气的身姿。
关肃峥同文官一样,身在宴席,一动未动。
“定远王是大燕朝人身手最好的,你不去狩猎,真是可惜了。”魏国公笑道。
此言一出,有人附和:“魏国公说的是,定远王认仲,无人称最!”
“定远王这等好身手,莫要浪费,该去草场好好较量一番。”
“可惜了,可惜了,我等来前妄想能一睹定远王风采,如此,怕是要身带遗憾而归……”
定远王端盏饮酒,笑而不语。
他不接话,下面的鼓动声难以继续,寥寥几语,没了话头。附和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地齐齐偷瞄魏国公。
魏国公暗暗瞥关肃峥,心下暗骂:“这人,软硬不吃。”
随即,向皇帝投求助的眼神。
皇帝瞧见魏国公的眼神,清咳两声,对关肃峥道:“定远王不必拘礼,满朝文武都想目睹你的风姿,不如你下场,给朕的儿子们上一课。让大燕朝的文武百官见识见识,我朝真正的武士!”
“臣领旨。”关肃峥毫不推辞,他等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