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咬着封岌的肩,听着外面微弱的脚步声,恍惚间发现又一日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寒酥知道,他们虽有了些变化,可又都没变。
明明雪凝膏还没有送回来,寒酥的右脸竟是温泉水的滋养下悄悄祛了痕。又或者,不仅是温泉水的滋养。
他不像以前的他,她也不像以前她。
大家看见封岌朝屋内转过头,紧接着,寒酥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水面轻轻晃出层叠不休的涟漪。封岌望向寒酥水下,视线落在寒酥搭在腿上的手。
翠微笑问:“你又做了什么坏事儿?”
封岌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拉长了腔调:“我的酥酥,你在想什么?”
子钗也说:“刚来这的时候,翠微姐姐和夫人都脸色惨白一点气色也没有。这山谷也算养人,这才一个多月,你们两个的气色都比刚来的时候好了那么多!”
寒酥抱着封岌的臂膀,枕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云帆远远瞧见了她们三个坐在这儿说话,眼看着清枫就要追上他,他赶忙跳过游廊的围栏,直奔而来,躲在她们三个身后。
翠微忍俊不禁:“云帆总是惹清枫生气。”
“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寒酥转过头来蹙眉瞪他。
“我去!”云帆说,“这两人洞房了一个月,终于舍得出房门了!”
突然的推门声,打断了这里的笑闹声。众人转头望过去,看见封岌推开了房门,正立在门口。
寒酥在一瞬间心跳停了一息。封岌没有继续去修剪寒酥另一只脚的脚指甲,他将剪子放回架子上,然后宽大的手掌撑在寒酥的后腰,动作缓慢轻柔地将她纤柔的身子朝他推过来,一点一点,直到两个人紧密相贴。
“别追了!我知道错了,再不拿你开玩笑了成不?”云帆躲在翠微的身后,伸长了脖子望向追过来的清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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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人也确定还是那个人,可还是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翠微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寒酥,喃喃道:“娘子,你好像吃了什么仙丹……”
给寒酥的左脚修好了脚指甲,封岌松了手,转过头去拉她右脚腕时,视线落在寒酥身前不由停住。
她伸手去拿封岌手中的剪子,然而封岌并没给她。他耐心地给寒酥修剪指甲,不仅将长出来的一小截剪去,还拿着磨石小心翼翼地给她将剪断处磨到圆润。
封岌给寒酥修剪好了指甲,又去握住她的脚腕。寒酥本是侧坐在他腿上,他握住她的一只足腕拉着她的一条腿从他腿上越过去,让她面对面正对他而坐。
寒酥眉心紧蹙,她抱着封岌的臂膀,又不得不在他结实的肩上咬了一口。
她扒拉着手指头,又说:“我上次去见我们娘子时,好像都是十天前了。”
子簪和子钗相望一眼,忍不住都笑出声来。
寒酥诧异地望着翠微,柔声问:“这是什么眼神?不认识我了?”
寒酥因这姿势有一点尴尬,偏封岌浑然不觉,他偏过头,握着寒酥的脚腕,给她修剪脚指甲。
云帆实在是跑累了,他坐下来,举起双手投降:“不就是把后厨养的鸡都放出来了嘛。反正闲着没事干,大家一起抓鸡比赛不是很有意思嘛。”
“翠微姐姐气色好了许多。”子簪笑。
他声音很小,只身边的清枫听见了。清枫一愣,继而竖眉瞪他。她实在是不理解将军身边怎么会有云帆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就该罚去倒夜壶!
翠微也不是十多天没去寒酥身边,前几日过去送东西,封岌只让她将东西外在外面,没让她进去。初时,她还有担心寒酥。后来回过味儿来,知道屋内不方便她进去。“嗯。不骗你。”子簪信誓旦旦。
最关键的是,寒酥右脸上的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