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头疼无时无刻不处在暴躁状态下的a,只有在昏睡时才能拥
有片刻宁静,换句话说,他记忆恢复以及被清除的速度极快、周期很短。
诸伏景光还记得自己离开前最后一次见a,趴伏在工作台上的青年被斗篷遮着半张脸,长睫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一片阴影。
他在数据滴滴作响的房间里睡不安宁,却没有被他所惊动。
松江教官那时……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帮他的?
诸伏景光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还欠他一声道歉,以及道谢。
而现在,是他最接近真相的时候。
……
但安室透没有追问,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诸伏景光的资料被a篡改了吗?是。
诸伏景光被发现卧底身份了吗?没有。
诸伏景光死了吗?没有。
安室透逐渐失去了力气,他像是打寒颤一样颤抖着,缓缓地滑坐在游艇上。
“那松江……他知道你没死吗?”
诸伏景光低声道:“教官之前应该不清楚。”
他的离开太突然了,而且“苏格兰威士忌”的资料全部销毁,除了他没死这件事,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那时被困于组织的a,自然不可能了解这些事。
安室透闭上了眼。
如果松江时雨之前一直不知道诸伏景光还活着,那么在看到诸伏景光的墓之后,他确实不会在他们面前刻意提到他。
他甚至会觉得是自己篡改的资料无用,依旧导致诸伏景光暴露、被处决,面对着那笔由他背上的杀害学生的带血的功绩,也只能忍着。
同时……要面对来自他的仇恨。
“我恨a。”安室透低声喃喃道,“hiro,我恨了他好久,证据指向是他暴露的资料,琴酒也这么说,但他从来没有解释过。”
“两年前……我联合公安嫁祸a,导致他被琴酒当作叛徒枪决坠海,而刚才,我当面质问他的身份,打破了最后的平和……他是因为我才跳下去的。”
诸伏景光被钉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安室透的表情很平静,只是语调越来越压抑,像是暴雨前夕的低压,压得人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zero,你说的都是真的?”
诸伏景光不敢相信,他松开了捏着安室透的手,有些混乱地四处张望着。
安室透缓缓垂下头,他也说不清此刻猛烈撞击着他心脏的情绪是哪些,只被情绪裹挟着向诸伏景光交代出真相,像是在向上帝忏悔祷告。
“他想隐瞒住我,瞒住他是a的事情,我以为……我以为他是不敢面对你,为了不打破现状才用欺骗的方式对我。”
安室透相信松江时雨清楚全部,人格拼凑正常的情况下,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记忆很好”。
在两年前作为a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真相,心存死志,变着法子送死。
只不过那时的他,还没想起“复仇”这件事,最终绝处逢生,活了下来。
诸伏景光颤声道:“可半个月前,他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啊!”
“这种情况下,明明直接跟zero说明不就——”
诸伏景光说着说着,自己停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那时还没下定决心抗掉考核期,没有与其他人联系。
松江时雨不知道他目前的真实立场,自然不可能把他的事情说出去,更别说是对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