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们的回复是:“捎上捎上,不要害羞,但凡不是道兄给机会,北俱芦洲能剩给我们?”
归鹤小哥一脸黑线。
不过也不是所有神仙都愿意为了那点功德去北俱芦洲干精准扶贫的——修仙嘛,正常修士的思路还是锤炼法力,亲近大道,超脱人世的,这样的修士也要允许人家飞升呀。
当然了,在拉满的飞升难度之下,即便有修士本身并不太热衷于这种社会工作,那也不会是什么钻空子的黎泽天尊,最多不过是“我不爱这些事务,左右如今飞升了,也不想计较那许多,只不过是要一片清静地方继续修炼便可”。
对于这样的人,归鹤小哥也有预案——强求是不可能强求的,他只道:“可是,道友总要记一份是前人修建了飞仙台,才有后人顺利飞升的人情吧?”
即便只为了自己完整的道心考虑,独善其身的飞升修士对此也只能哼哼唧唧了一句“那是自然”,然后便是“所以呢?”的反问。
“道友不愿置身事内,我等仙道中人,自然不能强求。”归鹤小哥说,“不过到底涉及之后的道友还能不能飞升,还请道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透露道友来自下界,尤其不能将金鳌岛上有飞仙台之事告诉任何仙界之人。”
“因飞升通道关闭一事,贫道和仙界的神仙们亦有仇。”独善其身者说得信誓旦旦,“我自然不会对他们多话什么。”
“口说无凭。”归鹤小哥说,“为免万一,还请道友发下心魔誓言。”
独善其身者皱了皱眉。
但这是不好拒绝的。
在仙界如此高压的环境下,下界修士们无论修的哪条道,无论本性如何,“稳”之一字必然早已深深刻在各人的行事准则里,这样要紧的事,你不发一个心魔誓,是绝不可能放你走的。
并且心魔誓也非常有效——对仙界的神仙们倒是比较随便,反正他们也基本放弃了在法力上再进步了,这辈子都见不到心魔的,但对于飞升仙人们来说,但凡对大道还有一星半点的想法,都不可能在心魔誓上开什么玩笑。
是以,独善其身者们一顿思考,问的大多是:“只发心魔誓言?”
“那道友还想做什么?”归鹤小哥一般也含笑反问。
独善其身者:“……”
或许,总得收个“门票钱”吧,说到底用了飞仙台和洗仙池,还有金鳌岛上那么多灵气呢……
“权当和道友结个善缘吧。”归鹤小哥大方极了,“这其实没什么——在天庭正常运转的时候,也不是所有飞升仙人都想在天庭拥有神职,那时的天庭也没有问飞升仙人要资源或者仙石以作补偿呀。”
都是人精,独善其身者即便比较独来独往,却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听得归鹤小哥此说,忍不住道:“道友……所图甚大呀。”——还没有天庭的地位就已经有了天庭的气魄什么的。
“总归不与道友追求大道的目的相冲突。”归鹤小哥笑道,“金鳌岛的打算最终成也好,败也好,都不会影响道友修炼,又何妨呢?”
独善其身者到底是没什么话好说了,当真发了个心魔誓言,便离开了金鳌岛。
不过这类人呢,大多数在走之前还是留了一句话:“道友,容我说句难听的,金鳌岛所图若是能成,自然最好,但金鳌岛所图如果失败,道友与道友的同伴因此上了什么诛仙台或者斩妖台,你们尽可安心去轮回,贫道倘有修为法力足够,身归混沌的一天,必然先灭了现在的天庭为你们报仇,再为后辈打开飞升通道再去。”
这点社会责任感还是要有的!
归鹤小哥失笑,一拱手:“那……为了道友可能的,为了我们报仇的那一日,贫道先谢过了。”
自然了,一样米养百样人,在“乐乐呵呵去北俱芦洲”和“啥也不掺合只想安心修炼的”之外,还有确实不想去北俱芦洲,但很乐意在其他方面帮一把手,为天庭覆灭而努力添砖加瓦的。
对于这部分人,归鹤小哥给的说法便成了:“如此的话,我便要建议道友去做个野神了。”
“野神?”这类修士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野神?”
“未被天庭正式册封,却一样能感应百姓的所想所求。”归鹤小哥笑道,“百姓求雨他便下雨,百姓求子他便送子,为百姓解决困苦的神。”
这类修士一听这个词儿,表情就微妙了起来:“道兄为何不直接说淫祀?”
归鹤小哥笑:“道友难道觉得淫祀很好听?”
这类修士,默默闭嘴。
但是说真的!野神和淫祀比,也并没有好听到哪里去好吗!
但到底你先飞升的,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