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了,卖鸡蛋也卖不了几个钱,不如把鸡蛋都给许怀谦吃了,多少也算个进补。
村里那些生了孩子的妇人、夫郎吃鸡蛋都能好,他这个生子骨弱的也能吃的吧?
许怀谦接过鸡蛋,在触及到鸡蛋上那滚烫的温度时。
忽然想起,以前在山区扶贫的时候,跟几个同事还有搞养殖的专业人员去过农户家里教过他们孵小鸡,因为自己亲身体参与过,那些步骤今天还在他脑海里记忆如新。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孵小鸡、搞养殖能不能行?
在现代,就算再落后科技也比这里强上万倍,试错成本率低,可在这里完全是从零开始,除了他曾经有过几次的参与经验外,什么也没有,只能靠一点一点
的试。
想到这里他问陈小妹:“村里养鸡的人家多吗?”
陈小妹想了想:“还挺多的吧。”至少她认识的人家家里好像都有养的,只是养的都不多。
“那城里买鸡的人家多不多?”因为原主的记忆不全,除了读书都是一些很零散的记忆,许怀谦对县城里的记忆几乎为零,就算要搞养殖,也得摸清楚市场才好决定。
“多!”陈小妹点头,每次她去买鸡鹅苗的时候,都得靠抢,把鸡抱去县城,没一会儿就会被人买走,更有家里生了娃娃的妇人、哥儿来乡下收鸡蛋。
许怀谦眼睛一亮:“那二哥买你些鸡蛋孵小鸡好不好。”既然市场大,那就可以试试。
他记得陈烈酒跟他说过,家里的鸡鸭鹅都是陈小妹的私产,既然是私产了,就不能随意要了。
陈小妹一惊:“你会孵小鸡?!”
不待许怀谦回答她,陈家院子外面突然吵嚷了起来,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在吵嚷:“陈烈酒!陈烈酒在不在!”
村民们乍一看到许怀谦,还没想起来他是哪号人物,陈金虎还没有回来呢,而且长得也没有这般瘦弱啊。
许怀谦脸不红心不跳:“我是陈烈酒刚进门的赘婿。”
“哦——!”
他这么一说,村民们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前几天陈烈酒抢了个病秧子回家当赘婿来着。
只不过他们不是杏花村的人,听过也只当是个乐子听,不过心。
只有关切到自身利益的事时,才会分外关心。
“我们是来还账的,他不在家,你能不能做主?”
在家里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没有女主人夫郎也是一样的,但这赘婿……
村民们一时摸不准把许怀谦当主内的,还是主外的,得先问清楚。
陈烈酒外面的事,许怀谦一向不过问的,但人家都上门来了,他总不能畏畏缩缩地担不起事:“能的。”
说罢就转过身对陈小妹说道:“去找两个经常跟着你哥出去要账的人来。”
这么多人上门,陈小妹也不敢耽误,人嗖地一下就钻出了院门,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许怀谦打开院门:“都进来说话吧,别在院子外面站着,乡里乡亲的。”
转
身又去正厅里搬了几条条凳出来招呼大家伙坐,有两个妇人、哥儿看他太过于瘦弱,还帮他搭了把手。
一伙人坐在条凳上,见许怀谦忙里忙外的又是搬凳子,又是拿碗倒水的,安排得井井有条。
配合他那弱柳扶风的瘦弱身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男人,还真是个贤惠夫郎没差。
另外他们以欠债人的身份来收债人家里受到最好规格的礼待,也令他们颇为局促不安。
“赘……烈酒家的,”不知道喊什么差点就喊成赘婿了,“别忙乎了,我们坐坐就走了。”
“咳咳咳——”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只是稍微干点活,许怀谦就感觉肺部像是喘不上气一样难受,咳了几下,见陈小妹带着两个大汉回来了,也没强求,稍微平复些呼吸,就上前问道:“诸位都是来还账的?”
众人见许怀谦倚在厨房门边咳得弯了好几下腰,一个个吓得不行,别账没还成,还被碰瓷了。